吉敷凝视着便山。
便山久久不做声,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别把我看扁了。”
吉敷耐心等待着。
沉默笼罩着四周,春天的微风带来植物的芳香气息。
“你大老远从东京来,就是想盘问我过去有没有犯过什么错吧?”便山喃喃说道。
晦暗的印象,而且声调很高,很像女人的声音。
吉敷来到庭院时,便山也走到玻璃门对面,很费力地拉开门,让吉敷在回廊坐下。
吉敷坐下,边眺望海面,边称赞这儿的环境,天南海北地聊着。一旦打开话匣子,吉敷发现便山绝不是冷漠的男人,甚至还可说是十分健谈。他还站起来打算泡茶,吉敷赶忙阻止。但他仍旧站起来,搬来一张折叠式的小桌,桌上放着水瓶和茶具。
他非常艰难地打开茶罐盖,手不住颤抖,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饮酒过度。正这样想时,吉敷从便山口中闻到了阵阵酒气。
“你一个人住?”吉敷禁不住问道。
“不,便山先生,请不要误会。”吉敷急忙说,“不是你本人的问题,而是,行川的真实身份对这桩事件的调查非常重要。”
“我不知道。”便山的声音犹若雷鸣,眼尾往上吊,闪动着疯狂的光芒,“想想自己的身份吧!我可算是你的老前辈,和你父亲相当,你居然用那样的口气对我说话?半点礼貌都不懂,混账东西!”
便山的肩膀在不住颤抖。
吉敷静静等待他说完,才说道:“这并非礼貌或道德的问题,就算你过去做了些什么,我也不放在心上,我只想知道行川是否是吕泰永。”
“有人目击那家伙和被绑架的孩子在一起!很遗憾,如果你
“老婆跑了。”便山以粗,bao的口气回答,声音里仿佛含有怒意,但马上又恢复柔和的口气,“自己一个人,总是很不方便。”
看来他的情绪不是十分稳定,也许是喝醉的关系。
泡好茶后,吉敷啜了一口,这才慢慢说明来意——包括在东京浅草发生的、乍看是因消费税杀人的行川郁夫事件,以及自己为追查这一事件而前往东北的宫城的事,还有北海道发生的多桩离奇事件和吴下马戏团的事,甚至吴下马戏团团长所说的行川郁夫其实是朝鲜人吕泰永……
从吉敷提到行川郁夫这个姓名开始,便山的神情很明显改变了,看来他似乎记得行川郁夫这个人。
“所以,若不能确定行川是否就是吕泰永,调查便无法再继续进行。如果确定行川和吕泰永不是同一个人,我们还要安排另外的行动方案。我这次前来是想向便山先生请教昭和三十六年的绑架幼童并撕票事件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