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点点头。
“适可而止吧!”主任说,“没有任何不确定要素,不是吗?已经知道了凶手姓名,也明白其动机,被害者身份也查明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还有堆积如山的其他工作呢!”
的确,这桩事件表象太简单,缺少深入调查的理由。
“难道有行川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存在?”“不,那倒是没有,毕竟有太多目击者了。”
“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
若被问及理由何在,他也很难说明。当然,前述四人的证言是原因之一,而且,吉敷还有某种言语无法解释的难以割舍的情结。
他有一种想彻底调查曾在吉原的浮叶屋工作过的被害者樱井佳子的身世经历,以及在静冈县藤枝市出生的行川郁夫过去经历的冲动。依秦野的证言,行川是在藤枝市出生,在上野一带度过童年后,又回到藤枝,在公园靠回收旧货过活,昭和三十六年四十一岁时因绑架儿童并撕票而被捕。
昭和三十六年以后,因为待在监狱内,他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清楚的,但是,老人青年时期的一切吉敷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
吉敷想: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经过长时间的分析,他发现或许自己是在怀疑行川和樱井在过去有过某种形式的接触,甚至希望两人过去曾发生过某种形式的争执——也就是说,吉敷希望这桩杀人事件并不是像大家认为的那样属于冲动杀人,而是有明确动机的杀人事件!
“行川曾因杀人罪在宫城监狱服刑……”
“这不就对啦!他就是那种人。”主任说。
“但在服刑期间他是模范囚
吉敷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宿命,也许自己喜欢这样的事件……不,不是这样的。他转念一想,自己绝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问题在于行川。老人乍看像是痴呆,别人也这么认为,但是,痴呆的人能够写出那样的小说吗?
不可能的!那家伙不是痴呆。由于经历过太多痛苦,老人的个性变得懦弱畏缩,但他绝对比一般人更具有理性!
没错,就是为了这点。吉敷认为这位表面上看起来痴呆的老人其实非常聪明,所以才会无法释然。这桩事件还隐藏着某种内幕,并不像表面上所显示的这么单纯——因此吉敷才会如此的坐立不安。
吉敷打电话给藤枝市警察局,询问昭和三十六年在绑架儿童撕票案中被逮捕的行川郁夫的资料是否仍保存着,是否有人了解行川的过去及其身世,并表示希望对方能够在一两天之内答复。
放下话筒时,主任叫吉敷过去。环顾四周后,主任低声问:“你仍在追查那桩消费税杀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