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沉默?老先生,你不会是智慧型罪犯吧!”小谷说着,回头望向背后的吉敷。
土田也看着吉敷,好像在说——如何?我说得没错吧!
“老先生,你刮过胡子吧?”吉敷静静地开口。
一瞬间,老人充血的眼睛望向吉敷。
吉敷并没有忽略对方的反应,他很清楚自己的话已被对方的神经接收到。
就是这双眼睛和堆满唾液的厚唇,让瘦小老人挤出哀求般的极端表情。
“姓名呀!你的姓名。”小谷大声说,“喂,演戏也没用,你一定明白吧!别再装糊涂了,快说出你的姓名。你杀了人,对吧?”
小谷一副眼看就要把对方的椅子踢倒的凶状,自己的鼻子都快碰到老人的鼻尖了。
但老人只是慢吞吞地把身体向后缩,向小谷鞠躬,两次,三次……
“你在做什么?喂,你在做什么?像玩偶一样点头鞠躬也没有用的,快说出姓名,快!”
琴。”
“口琴?”
“是的,可能是行乞时使用的东西吧!很脏很旧的口琴。此外,可确认身份的驾驶执照、国民健康保险证、养老金手册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
“这么说是无法调查出其身份和户籍了?”
“是的,连姓名都不知道,实在是束手无策!”
“你是怎么刮胡子的呢?你一定刮过胡子吧?”
这时,老人也不知道是对吉敷的问话颔首答复,还是一心一意乞求原谅,仍然像老虎布偶似的将脖子前后甩动。
“喂!胡子呀,胡子,就是这个。”小谷以右手指背频频敲打老人脸颊,声音粗,bao。
“如果不
但老人仍像想不出其他任何事一样继续点头鞠躬,一直保持着那似哭非哭般的表情。
“老先生,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吗?”
老人点头。
“真是没办法!老先生,你住在哪里?浅草?上野?日暮里?”
老人把头前后甩动,唇际仍保持浅笑。
“是刻意隐瞒不说呢,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是自己也不知道吧!不论从外表或是什么地方观察,我只能认为他是老年痴呆症患者。”
“痴呆的老人杀人吗?这真令人心情沉重……”小谷说着,隔着桌子,在瘦小老人对面坐下。吉敷和土田则站在他背后。
“喂,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小谷大声问。
老人缓缓抬起低垂的脸,脸上漾满笑容。但那种笑容并非一般人正常、健康的笑容,而是卑屈、病态的笑容。他的嘴唇两端积满唾液白沫,鼻下有已干涸的白色鼻涕的痕迹;好像在皱纹累累的深褐色皮肤中龟裂开的小眼睛充满了血丝,如同鱼眼般被泪水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