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些年轻和喜爱浪漫的人抱怨我们对你们关闭了外太空。我们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并不是因为它带来了乐趣而强加禁止。你们是否停下来仔细考虑过,抱歉我打个不太讨好的比方,一个来自你们石器时代的人如果突然发现自己身处现代城市,他会如何感想?”
“可是,”《先驱论坛报》的记者抗议道,“这里有个本质的区别。我们已经习惯了科学。你们的世界无疑有不少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但对我们来说并不具备魔力。”
“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卡列伦说,语气轻柔得几乎让人无法听清,“电力时代和蒸汽时代之间仅相隔一百年,但是,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工程师怎么理解电视机或者计算机呢,他要是开始琢磨这些东西的原理,他还能活多久?两种技术之间的鸿沟巨大,是致命的。”
“嘿,”路透社记者对BBC的代表耳语道,“我们运气好,他就要宣布一项重要政策了,我能看出苗头。”
“我们把人类限制在地球上,还有其他原因。看吧。”
家乡大气的理论。
“是的,我有一些新闻给你们。你们显然都很清楚,一艘补给船最近才离开地球返回基地。我们刚刚发现船上有一位偷渡者。”
一百支铅笔霎时停住,一百双眼睛盯着卡列伦。
“一个偷渡者,你是这样说的吗,监理人先生?”戈尔德问道,“我是否可以问一下他是谁,是如何登上飞船的?”
“他的名字是扬・罗德里克斯,开普敦大学工程系学生。其他细节你们无疑会通过各自非常有效的渠道挖掘出来。”
灯光变暗,进而完全熄灭。然后,屋子中央出现了一团乳白色的光,凝聚成一个星星的漩涡——这是从遥远距离观看的螺旋星云。
“人类以前从未见过这个景象,”黑暗中传出卡列伦的声
卡列伦笑了。监理人的笑很怪,大部分动作都在眼睛上,那没有嘴唇的嘴巴却是僵硬的,一动不动。戈尔德想,这是不是卡列伦又一个精心模仿的人类习惯呢?整个效果的确是笑,那就照单收了也好。
“至于他是怎样离开地球的,”监理人继续说,“并不十分重要。我可以向你们,或者任何一位潜在的宇航员保证,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再次发生。”
“你们要把这个年轻人怎么样?”戈尔德追问道,“会把他送回地球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但我希望他能搭乘下一条飞船回来。他会发现自己去的地方太不一样,完全谈不上舒服。现在就说到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了。”
卡列伦顿了一下,台下陷入更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