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方便,”那声音说,“顺便说一句,我们大概要在一起待很长时间,你就叫我乔好了。”
“不管你的国籍是什么,”斯托姆根反问道,“你是波兰人,对吗?我想我可以念出你的真名。并不比很多芬兰名字更难念。”
停顿了一小会儿,灯光也闪动片刻。
“是的,我本该预料到这一点,”乔顺从地说,“你大概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对我的职位来说,算是个有用的爱好吧。我一猜就知道你是在美国长大,但离开波兰时你已经……”
自己的确被麻醉过。
他转过来对着光。
“这是什么地方?”他严厉地问,“温莱特知不知道?”
“好了,不要太激动,”那个影子回答,“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想你一定很饿。穿上衣服去吃饭吧。”
一束椭圆形的光扫过屋子,斯托姆根这下才知道这屋子有多大。它几乎算不上一间屋子,墙壁都是裸露的石块,草草打磨成型。他发现自己是在地下,或许是很深的地方。如果他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他就有可能是在地球的任何地方。
“行了,”乔坚定地说,“已经足够了。我看你已经穿好衣服了——谢谢你。”
斯托姆根为小小的胜利有些得意,他走向门口时,门自动打开。乔往边上靠了一下让他过去。不知道抓他的人带了枪没有,应该带了的,周围或许还有乔的同党吧。
走廊里每隔一段就有一盏油灯照着,显得有些昏暗。斯托姆根这才看清乔的模样,他大概五十岁上下,体重应该有两百多磅。从那布满污迹的、不知是哪个部队的作战服,到他左手上那枚大得吓人的图章戒指,他身上的东西都是超大号的。他这个块头带不带枪都无所谓了。斯托姆根想:如果自己能从这地方出去,要想找他也不会太难。他意识到乔也一定十分清楚这一点,又不免有些沮丧。
周围都是裸露的石头墙,只偶尔有些混凝土墙面。斯托姆根明白了,自己原来是在某个弃置不用的矿井里,没有哪个监狱比这更管用了。此前他对自己被绑架的事并不怎么担心。他一直觉得无论
手电光照亮了搭在一个包装盒上的一堆衣服。
“应该足够你穿了,”黑暗里的声音说,“洗衣是这儿的一大问题,所以我们带来了你的几件外套和半打衬衣。”
“你们真够细心的。”斯托姆根并没有在开玩笑。
“遗憾的是没有家具和电灯。这地方有些方面还算方便,只是缺少康乐设施。”
“什么方便?”斯托姆根一边问,一边穿上衬衣。奇怪,手指触摸着熟悉的衣物,竟会让他感到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