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人一向把跟蛊有关的一切看成邪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都很是忌讳。
并且,苗疆人行事诡秘,一向隐藏行踪,脾气古怪。
找到他们就是最大问题,找到之后,他们愿不愿意医治,又是另一个大问题。
他一个从事现代医学的人,要让陆振川用“邪术”救自己的儿子,真怕他觉得他疯了。
陆振川怔了好久,随后向是燃起了莫大希望,说:“好!”
陆家有钱有势,花高价聘请医生救治儿子,可惜,没有任何希望。
所有人都告诉他准备后事。
陈医生与陆振川是朋友,他不忍心看朋友品尝丧子之痛,于是他告诉朋友:“振川,你是不是真的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救活你的儿子。”
短短几天,陆振川已经颓废得不成样子,衬衫皱皱巴巴,下巴一圈青胡茬,就连头发都变白了几根。
“老陈,你知道我的,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下来,直直看着陈医生,“老陈,你有办法救活我儿子?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晚晚转过身,面向四叔:“你不想我这样,就请解开他的蛊。”
四叔缓缓坐下,沉静良久,在熏香的作用下,才平复情绪,淡淡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何时给他下的蛊吗。”
“是,如果您愿意告诉我的话。”
四叔站起身,烧了一壶开水。
在水壶滋滋作响的时候,他伴着杂音,一点一点,揭开了那段被他尘封多年的旧事。
他相不相信,也陷入了死局,倒不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振川夫妇一下子被注入新的希望,陈医生找了好久,终于找到苗疆族人的联系方式——那
他近乎崩溃,活了二十多年,商场上意气风发的他,第一次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他弯下膝盖准备下跪,只要能救活陆知行,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陈医生连忙扶起他,说:“振川,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说不帮!只是这事儿……就怕你,接受不了。”
陈医生家里世代行医,祖上是中医,他为了解除先进医学,才改学西医。
但是听家里说过,自古就有传统医学救不了的病例,可以由医蛊救治。
“那是在你出生几个月,而他才刚刚出生的时候。”
“木家并不是彻底与世隔绝,在外界,也有人能联系到我们。”
“我记得很清楚,十八年前的一天,我接到了陈医生的电话,他跟我说,他接生了一个婴儿,可惜天生命短,恐怕活不过百天……”
陆家只得了这一个儿子,陆夫人身体不好,恐不能再生。
唯一的血脉,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