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射在这些森严壁垒之上,反光足能灼伤人眼,但就在山峦上方不远处,比地球严冬的午夜还要墨黑的天空中,群星闪耀,光华持久不变。
我转过身,这时,看到了一道金属的闪光——就在“海”中一座向西伸出三十英里的大海岬的山脊之上。那是一个看不清尺寸的发光点,好似空中一颗明星被险峻的山峰捕获。我猜想,一定是阳光照在某些平滑的岩石表面,反射回来映进我的双眼。这种事并不罕见。在月球公转周期的第二阶段——即满月前一周——地球上的观察者有时还能观测到风,bao洋中闪烁着大范围的蓝白色辉光,那正是阳光映照在山坡之上,由一个世界反射到另一个世界的明亮光芒。但我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岩石能反射出如此耀眼的光呢?于是我爬进观察塔,转动四英寸直径望远镜,向西方看去。
眼中所见让我的好奇之心更盛。视野中的峰峦清晰无比,棱角分明,似乎只有半英里之遥,但不管反射阳光的是什么东西,它都太小了,难以看清。不过,那东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对称美,承载它的山顶又平坦得出奇。我盯着那闪闪发光的谜一般的物体,眼睛望向虚空,过了很长时间,突然闻到厨房里传来一股煳味。这下可好,我们早餐吃的香肠在月球表面白白颠簸了二十五万英里,结果全都浪费了!
整个上午,我们一直在争论接下来该如何穿越危海。要是往西的话,挡在前面的群山简直比天还高。即便我们穿着太空服外出勘探时,依然还在通过无线电相互讨论。我的同伴争辩说,可以肯定的是,月球上从没出现过任何智慧生物,曾经存在过的生命形式也不过一些原始的植物,以及比它们还要低等的祖先。这一点我当然和其他人一样了然于心,但有时候,作为一个科学家,绝不能害怕当个傻瓜。
“听我说,”最后我说道,“我必须上去,就算是为了让我心安好了。那座山不到一万两千英尺——仅相当于地球重力下的两千英尺高——一来一回,二十个小时足够了。不管怎么说,我一直想爬到那些山上看看,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就算你没摔断脖子,”加内特说道,“等我们回到基地,你也将成为整个考察队里的笑柄。从今以后,那座山也许会被命名为‘威尔逊傻帽山’。”
“我不会摔断脖子。”我坚决地回答,“你还记得第一个爬上皮科山和赫利孔山[49]的人是谁吗?”
“那时你可比现在年轻多了吧?”路易斯·加内特温和地反问道。
“这么说来,”为了尊严,我说道,“我更有理由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