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来啦,总算还来得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张着大嘴,呆立在原地。御手洗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
“放弃你的计划吧,你这
信?不是幻觉,那到底是什么?一路上既没有人也没有活动的东西,四周一片漆黑,感觉就像在暗箱中行走。唯一指明我方向的,是眼前的一点白光,这点白光正在引导我走向地狱。
转动钥匙,打开门。我蹑手蹑脚地摸进屋内,尽可能多的在口袋里塞满子弹,再把沾有良子血迹的登山刀插进皮带。最后我把用布卷着的散弹枪夹在腋下,这个重要的任务将在黑夜中启动。背后那片竹林,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我在河堤下解开缠绕在枪身上的布,打开弹膛,装填上两颗子弹,并且试着用单手拉动前栓。看来我知道怎么用枪,如果昨晚在河堤上用枪就好了。虽然枪声会被人听到,但这种杀人方法干净利落,而且,也不会伤到良子。
借着月光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五分,家家户户都门扉紧闭,我也早就做好了爬墙、砸窗的准备。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不怕被屋里的人发现。而且,就算屋里的人没发觉——我直接将井原杀死——这样大胆的入室方式也一定会惊醒四邻,并且会引来警察,说不定我还会因此而丧命。
已经能够看见井原家象牙色的石墙了。在月光下,石墙的颜色显得有些苍白。我把枪口朝上,枪身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背靠着井原家的石墙,一步一步地朝门前走去。
走到离门灯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我看到有一条黑影靠在门柱上,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有保镖守护!但转念一想,我都已经豁出去了还怕什么!今夜我无所畏惧,只不过去见一个最该下地狱的男人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到门前,叉开两腿,正对大门,并且举起手中的散弹枪,将枪口对准保镖。
那个保镖异常冷静,他的这种态度让我联想到身经百战的战士。苍白的月光下,男人站直了身体,慢慢向我走来。他居然挡在我的面前,我觉得他疯了,难道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替井原挡子弹?
“益子君。”他低声叫我的名字,口气有些轻佻,我听着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御手洗?”我不禁叫出声来。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我在高圆寺醒来后,除良子之外,唯一能信赖的人。如今御手洗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瘦高的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原本像小丑一般的身材,如今却透出一股威严的气息。对于我的枪口,他毫不畏惧,甚至还举起右手,想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