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只有自己人,这种行动危险太大。他费尽辛苦终于让船靠近那团可疑东西。动手捞取之前他先拍摄几张照片。
果然不是自己看花眼。尸体在海水中浸泡得过久,看上去显得十分吓人。手上和脸上皮肤以及身上肉已经极度腐烂,看上去就像熔化在锅底上奶油,骨头已经剥离出来。那些肉看似无数根线条,缠绕在骨头和湿泡着海水布料上。头发也掉光,头顶光溜溜。
他花几秒钟拍完照片后,克里斯想把尸体——这已经毫无疑问——拖上甲板。但实际做起来也不容易。如果有人帮忙也许可以做到,但他用船桨把尸体捞到船边时,使劲拖,尸体就被海浪打碎,眼看着在眼前化做堆细屑散开去。他只能努力用船桨捞起烂糟糟那件棕色上衣,因为上衣已经完全从尸体上脱落下来。
他刚捞起那件吸足水分沉甸甸上衣,里头包裹着白骨就啪啪地落进水里去。克里斯这个动作最终让这具尸体完全散架。他把捞起上衣丢在甲板上,心里觉得自己对此负有定责任。甚至后悔不去打捞是否会更好,但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不这做理由。
这具支离破碎尸体好像鱼饵似散开去,慢慢随着水流往远方漂去。这具尸体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捞起来。曾经是个人肉体,因为自己不小心就这样消失。
可是不这做还能怎办?偶然在茫茫大海中遇见具尸体,而且船上还只有自己个人。除拍几张照片外,自己还能做些什?如果自己有妻子,而且带着她同行话,也许她连自己把上衣捞上甲板都会反对吧?
反正结果已经不能改变,克里斯望着湿淋淋上衣想道,也许得马上改变行程,返回雷东多比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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