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每个人都寂寞,有些人表露出来,有人不表露。”温和地说。
“你是哪种?”他问,“抑或根本不寂寞。”
“不知道。”笑答。
“如果把手搭在你肩膀上,你男朋友是否会打黑眼睛?”
笑。“你是
笑笑。“是。”转头看搭讪者。个黄种男孩子,很清爽。看样子也是个学生。
“从没有在附近见过你。”他说。
窄脚牛仔裤,球鞋,T恤上写“达尔文学院”。当然他没有见过,们根本不同学院。又从来不参加中国同学会舞会。
“基尼斯?”他问,碰碰杯子。
“不。”说,“白开水,你喝醉,视力有毛病。”
独个儿坐在图书室很久很久,耸耸肩。老实说,真很有诚意留他吃饭,真很高兴看到他。毕竟这是初次正式学习如何讨个男人欢心,瞻望他眼睛鼻子做人,难免出错,马屁拍在马脚上。
当然心中怨愤。然而又怎样呢?可以站起来拍拍屁股走,没有人会留。
微笑,但是其中利害关系太重大,跟钱又没有仇,只要目可以达到,受种种折辱又何妨,何必做茅厕砖头。
只是,从窗口看出,雪已经停。只是也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人,跟勖聪慧般并无异样,是怎沦落到这种地步呢?竟靠出售自尊为生。究竟是勖存姿钱多,抑或是自尊多?在未来日子里,这个问题可以得到揭露。
并没有破口大骂,摔东西发脾气。甚至没有哭。不,不恨勖存姿。他已付出代价,他有权教训,OK!从现在开始知道,尽管他自己提百个“老”字,甚至不能暗示下“老”影子,禁例。好,现在知道。
他擦擦鼻子,笑:“很大幽默感。”
看着他。
“你好吗?”他温和地问。
“很好。能为你做什?”问。
“陪。很寂寞。”陌生人问,“你可寂寞?”
披上大衣散步到屋外去。绕十五分钟小路有间酒馆。坐下喝品脱基尼斯,酒馆照例设有点唱机,年轻恋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着。
又叫品脱基尼斯。
低着头想,可以找韩国泰。但又没这个兴致。天下像他那样男人倒也还多,犯不着吃回头草,往前面走定会碰到新。
碰男人太容易。在未来二十五年内尚不用愁。怎样叫他们娶才是难事。无论如何,个男人对女人最大尊敬还是求婚,不管那是个怎样男人,也还是真诚。
有人在身后问:“独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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