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婴儿说话都要说:“谢谢”,“不敢当”、“请”。
勖存姿有什选择呢?他不能降低人格往荔园去看脱衣舞,或是包下台湾歌女。他又想找个情妇以娱晚年,在偶然场合遇见——实在是他幸运。
信心忽然充分起来,说穿大家都般空虚,至少与老妈姜咏丽女士尚能玉帛相见,开心见诚地抱头痛哭。他们能够吗?
保证勖存姿没有与他太太说话已有二十五年。勖太太那种慢吞吞腻答答神情,整个人仿佛被猪油粘住,拖泥带水……忽然之间对他们家都恶感有加,或者除聪慧,聪慧活泼虽然做作,可幸她实在年轻,并且够诚意,并不讨厌。或者也除聪恕。聪恕羞怯沦为娘娘腔,明眼人看就知道是怎回事,但聪恕像多数女性化男人,他很可爱,他对好感是因为体内男性荷尔蒙比他尚多。
不喜欢勖聪憩。对方家凯毫无意见。厌恶宋家明——他光明宋家似乎还不够,尚想改革勖家。勖存姿并不见得有那笨,再不争气儿子跟女婿还差层肚皮。宋家明除得到聪慧那份嫁妆,也没什其他好处,他应该明白。
新加坡去转谐和号飞机。还未乘搭过谐和号。”
聪慧端详:“两天不见,喜宝,你有什地方好像变,”她终于看到手上戒指,“多好看戒指,新买吗?”
“晤。”点点头,“聪慧,有点儿事,要告辞。”
聪恕说,“送你。”
“不,不,自己能够回去。”说。
在这次短短聚会中把勖家人物关系分析得清二楚,很有点得意。
回到勖存姿小公寓,他本人坐在客厅
逐向他们告辞,勖聪憩送到门口:“姜小姐,不送不送。”
不用她送。她父亲司机与车子在楼下接便行。
开始明白勖家毛病在什地方。太有教养太过含蓄太过谦让,表面上看仿佛很美满,其实谁也不知谁在做什,苍白而隔膜,自己家在演着台戏,自己家人又权充观众——还有更诙谐无聊可怜可笑事嘛?也明白勖存姿与勖聪恕怎会对有兴趣,因为是活生生赤裸裸有存在感个人。
有什忧虑?无产阶级丝毫不用担心顾忌,想到什说什,要做什做什,最多打回原形,又不是没做过穷人,有啥子损失?
哪有勖家人这样,带着箱面具做人,什场合用什面具,小心翼翼地戴上,描金镶银嵌宝石,弄到后来,不知道是面具戴着他们,还是他们戴着面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