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沙发上辗转反侧,到清晨三点才吞安眠药,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老觉得天朦胧亮,想到词里“梦长君不知”。真可悲,二十岁已经靠安眠药睡眠,独个儿坐在沙发上很久,点支烟。
以前谈恋爱,电话就搁床头,半夜迷迷朦朦接电话说都是真心话,因为说谎需要高度精神集中。有人去外国,日早上六点半通话,在长途电话非常呜咽地问:“式微、式微,胡不归?”醒来之后觉得十分肉麻不堪。
白天工作时候,穿上无形盔甲,刀枪不入,甭说是区区个长途电话,白色武士他亲自莅临,顶多也是上马决雌雄。但黎明是不样,人在这阴雾时分特别敏感,碰就淌眼泪。
能够爱人与被爱真是太幸福。像勖聪慧,宋家明坚强有力拥抱永远等候着她。离开父母巢就投入丈夫窝,玫瑰花瓣柔软永远恭候她。真令人烦躁,到底是什原因使她运气好得这样子。
聪慧电话又来。她说家中有个宴会,邀参加。虽有那个时间,却没有好衣服与好兴趣。问:“有特别事吗?如果有人生日,最好告诉,免空手上门这尴尬。”
中必须有许多男人作踏脚石,如果你以为利用韩国泰,那你就错,韩某在被利用期间,他也得到他所需要切。他并不是笨人。”
“反对你这做。”老妈妈说。
“这是生存之道。”说,“妈妈,你应该明白,个人在伦敦日子是怎过。”
“你可以回到香港来,不相信你找不到工作。”
凄凉地微笑。“回香港来?在中环找份工作?朝九晚六,对牢只打字机啪啪啪。度过这辈子?要求比这个高很多呢,不幸得很。”
她隔半晌说,“是与宋家明订婚。”她叫宋家明喜欢连名带姓,像小孩子唤同班同学,说不出青梅竹马,说不出亲呢。
“呵。”有点无措。该送什礼,如何送得起体面东西。有钱人从来不懂得体谅穷朋友心。
聪慧说:“你来时候带束花给,最喜欢人家送花,行不行?”声音又嗲又腻。
“好好好。”叠声应着,这还叫人怎拒绝
“如果你可以找到爱人,打字机啪啪声也是享受。”
“爱人?”叹口气。
“到澳洲去后,这间房子便退掉,以后住在什地方,你自己作准备——对不起你,什事大大小小都要你自己作打算——”
老妈说眼泪又像要掉下来样子,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安抚她老人家。
们两个都早早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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