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师哥这纵容你,该打不该打?说!”
小豆子句话也不肯说。
“不说?你拧?”
把气都出在他身上。关师父跟他干上:“就是要治你!”
忽尔像个冤家对头人。打得更凶。
隔壁人家,早已习惯打骂之声。
关师父狠狠地打:
“臭泥巴,吃不得苦!颗老鼠粪,坏锅汤!”
心中股郁闷之气,都发泄在这顿打上。不如意人太多,女人可以哭,孩子可以哭,但堂堂男子,只能假不同借口抒泄:轰烈地打喷嚏、凶狠地打呵欠、向无法还手弱小吼叫。这些涌澎湃,自是因为小丈夫,吐气扬眉机会安在?又生,只能这样吐吐气吧。生活逼人呀,私底下失望、恐慌、伤痛……。都是手底下孩子不长进,都是下三滥烂泥巴。
他凶悍,盖住切心事。重重心事,重重不如意。想当初,自己也是个好角儿呀……
师爷出门时,小石头偷偷开溜,至墙根,左右望,双手搓搓小豆子腿,趁无人发觉,假装踢石子,脚把砖踢走。块,两块。又若无其事地跑开。
为此,小豆子觉得这师哥最好。
小石头为自己义举窃喜:
“好些吧?嘻嘻!”
只见小豆子脸色变。情况不妙。回头,关师父满脸怒容:
小豆子死命忍着。
交春。
他也来好几个月,与弟兄们块,同游共息,由初雪至雪霁。
孩子们都没穿过好衣服。他们身上,原是个面口袋,染成黑色,或是深颜色,做衣服,冬天加层棉,便是棉衣。春暖,把棉花抽出来搁好,变成两层夹衣。到夏天,许是再抽下层,便是件单衣。大孩子不合穿,传给小点孩子。破得不能穿,最后把破布用浆糊裱起来,打成“袼褙”做鞋穿。
天桥去熟,混得不错,不过卖艺,不能老在个地方耍猴,也不能老是耍猴。难道吃
轮到主角爬上板凳。
小石头是个挨打“老手”,在痛楚中不忘叮嘱小豆子:“绷紧——屁股——就不疼——”
小豆子涕泪淋漓,绷紧屁股,啃着板凳头。
“你这当师哥该打不该打?”
又怒问:
“戏还没学成,倒先学着偷工减料!丢人现眼!都不想活!”
声虎吼:
“他妈!还拉帮结党,白费心机!全都给打!搬板凳,打通堂!”
“打通堂”,就是科班规矩,个不对,全体株连,无幸免。
孩子们跑不,个换个,各剥下半截裤子,趴在长板凳上,轮流被师父打屁股。啪哒啪哒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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