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去给浅草警署打电话,让他们先把住在浅草二丁目二十七之二十的由利井源达先生保护起来,得快一
真不知道御手洗为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再加上酒劲发作,几乎把一切都丢到脑后了。水花溅到流浪汉们身上,他们一个个都惊慌地躲闪,但还是高声乱叫着,使劲地为御手洗跳的舞鼓掌助威。看见御手洗和这伙人疯疯癫癫地乱喊乱跳,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可是就算不高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独自摇头叹气。
我决定不理他,转过身子加快脚步向长椅那边走去。只听身后传来水花四溅的脚步声。
“石冈君!”他拍着我的肩膀叫了一声。
“别碰我!”我厉声对他喝道,“你怎么不干脆去游一会儿泳?这身脏衣服我可不想替你洗!”
“我终于把这些线索全连上了!这块拼图的最后一片被我找到了!你看,一切都明白了!”
”
“患舞蹈病的老人、半夜三更被人不知带到哪儿去的退休牙医、花了一百七十万让父亲住到小餐馆二楼去的酒馆经理……”
御手洗的口中轻轻地念念有词。
“咦,你说什么?”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完全和我想的一样。刚才我问过了,这块空地上举办了一个叫做‘平民百姓生话·浅草祭祀’的活动,持续了一个月,两天前刚刚结束!哈哈哈!”
“你自己洗去!”我喊道。
“真拿你没办法!”御手洗一边说,一边扫兴地往花圃的方向走去,灌满水的皮鞋不停地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你要上哪儿去?喂,御手洗!后龟山先生问起来的话我该怎么说?”
“后龟山先生?”御手洗奇怪地皱着眉头停下脚步反问道,“……那是谁?噢,想起来了,是浅草警署的?”
他一边说,一边又走回我身边。
御手洗说着说着突然大声笑起来,带着满身的臭气,一把将我紧紧抱住。我惊慌得大声喊叫,可是御手洗就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反而紧搂着我不放,脚下踏着舞步跳起来。
“就在这个水池边……”
“你放手!后龟山先生还在等你给他去电话,你还不快点儿……”
可是御手洗却放声唱起《雨中曲》来。唱着唱着,他一把推开我,自己扑通一声跳下水池去了。
当然,小池子是临时砌成的,水一点儿也不深,顶多只到御手洗的膝盖。他一边在水池里溅着水花乱跑,一边继续高唱着《雨中曲》。他用左腿撑着身体,抬起右腿啪啪地拍着水面,就这么转了一圈;接着又换成右腿站着,用左腿拍着水花转圈子,然后就像用扫把扫地一样,双脚来回哗哗地拨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