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巷（3 / 14）

人，已经奇妙地融进种不知晓东西之中，没有打算，没有信息，也没有点关系，可是却充分感觉到周围黑暗生活，就像感觉到自己皮肤下面血液样。只有这样种感觉：这切都不是为发生，可是却又都属于。这是种最幸福感觉，是由于漠不关心而得到最深刻、最真切体验所产生，它是内心生机勃勃源泉，总让莫名其妙地感到种快感。正当站在这条寂寞小巷里聆听时候，仿佛期待着将会发生什事似，好把自己从患夜游症似窃听人家隐私感觉中推出来。这时突然听见不知何处有人在忧郁地唱首德国歌曲，《自由射手》中那段朴素圆舞曲：“少女那美丽、绿色花冠。”由于距离远或是被墙挡着缘故，歌声很低，歌是女声唱，唱得很蹩脚，可是这毕竟是德国曲调，在这里，在这世界上陌生隅听到用德文唱这首歌，感到分外亲切。歌声不知是从何处飘来，然而却觉得它像声问候，是几星期来听到第句乡音。不禁自问：谁在这里说母语？在这偏僻、荒凉小巷里，谁内心回忆重新从心底唤起这支凄凉歌？挨着座座半睡房子顺着歌声摸索着寻去。这些房子百叶窗都垂落着，然而窗户后面却厚颜无耻地闪烁着灯光，有时还闪现出正在招客手。墙外贴着张张醒目纸条，写着淡啤酒、威士忌、啤酒等饮料名称，尽是些自吹自擂广告，这说明，这里是家隐蔽酒吧，但是所有房子大门都紧闭着，既拒人于门外，又邀你光顾。这时远处响起脚步声，不过歌声直未停，现在正用响亮颤音唱着歌词叠句，而且歌声越来越近，找到飘出歌声来那所房子。犹豫片刻，随后便朝严严地垂着白色帘子里门走去。正决意躬身进去时候，走廊暗影中突然有什东西动，是人影，显然正紧贴在玻璃窗上窥视，这时被吓大跳。此人脸上虽然映着吊灯红光，但还是被吓得刷白。这是个男人，他睁大眼睛看着，嘴里嘟哝着，像是说句表示歉意话，随即便在灯光昏暗小巷里消失。这种打招呼方式也真怪。朝他背影望去，在光线微弱小巷里，他身影似乎还在挪动着，但是已经很模糊。屋里歌声依旧，觉得甚至更响。被歌声所吸引，于是便按动门把手开门，快步走进去。

像被刀切断似，歌最后个字落下来。大吃惊，觉得前面片空虚，有种含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