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女教师（11 / 11）

可怕。她们不停地走来走去，这正是她们内心焦躁和骚动反映。她们彼此不说话，两人心里却有和衷共济、休戚与共感觉。沉默，这穿不破、猜不透沉默，以及这没有呐喊和眼泪痛楚是如此深沉，以致她们对每个人都感到陌生和危险。无人亲近她们，通向她们心灵道路已经中断，也许好多年都不会通畅。她们周围人都觉得她们是敌人，是坚定、绝不原谅别人敌人。因为从那天起，她们已经不再是孩子。

就在这天下午，她们长大好几岁。只是到晚上，当她们单独待在黑暗房间里时，才会再度产生儿童恐惧：对孤独恐惧，对死者画像恐惧，以及对许多说不清事物充满预感恐惧。全家人片慌张和忙乱，竟然没人想起给她们房间生火。她们两人冷得爬到张床上，用瘦弱胳膊互相紧紧抱住，两个修长尚未发育成熟身体依偎在起，好似在恐惧中寻找救援。可是，她们依然都不敢开口，但是妹妹此刻终于哭，姐姐立即跟着猛烈地抽泣起来。她们紧紧地抱在起哭，两人脸上热泪滚滚，从缓缓滴落到畅快直流。她们胸贴着胸，紧紧搂在起，声高声低，彼此应和着对方悲泣。她们两人有着相同痛苦，成同个在黑暗中哭泣身体。她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为那个不幸女教师而哭泣，也不是为她们即将失去父母而哭泣，而是因为种剧烈恐惧感震撼她们，尤其是因为对这个陌生世界可能发生切感到恐惧，对于这个世界今天她们才向它投去可怕瞥。她们对自己正在进入生活感到恐惧。这生活就像片幽暗树林，轰然耸立在她们面前，阴森可怕，望而生畏，可是她们又必须去穿越。渐渐，她们两人混乱恐惧变得越来越朦胧，像梦幻样；她们哭泣声也越来越微弱；她们两人呼吸也缓缓地汇成气，如同方才眼泪样。就这样，她们终于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