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自己经手
三十七年里，记不得他曾经来过们店里。种种迹象表明，他
定是个古怪旧式滑稽人物，是门采尔或者施皮茨韦格【3】笔下那种早已匿迹德国人，他们有还活到们这个时代，在外省小城镇有时还可见到，都成
稀有怪人。他手书文本可以说是书法珍品，写得干干净净，每笔款项下面都用尺子和红墨水划上横道，而且总要把数字写上两遍，以免出现差错。再有，他还利用裁下信笺空白页和翻过来旧信封写信。凡此种种都表明，这个不可救药外省人十分小家子气，有狂热节俭癖。这些奇特文件除他签名之外，往往还署着他各种繁冗头衔：退休林务官兼经济顾问，退休少尉，级铁十字勋章获得者。这位1870年【4】耆宿，要是还活着话，至少也有八十高龄。可是这位滑稽可笑、节俭入迷人物作为古代版画收藏家却表现出不同凡响聪慧、精邃知识和高雅情趣。于是慢慢整理出他将近六十年订单，其中第份订单还是用银币结算。发现，在塔勒【5】还可以买大批最精美德国木刻那个时代，这位不显山露水外省人定已悄没声儿地收藏批铜版画，和那些,bao发户名噪时收藏相比，他这些藏品却更令人刮目相看。因为在半个世纪里，他单在们店里每次用不多马克和芬尼【6】购得东西积攒在起，在今天恐怕已经价值连城。除此之外，还可以想见，他在拍卖行和其他商号定也捞到不少便宜货。当然，从1914年以来再没有收到过他订单。对艺术品市场行情十分熟悉，要说这样批藏品无论公开拍卖或者私下出售，是定瞒不过。如此说来，这位奇人想必现在还活着，或者这批藏品现在就在他继承人手里。
“这件事情引起兴趣，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晚上，立刻乘火车直奔萨克逊座凋敝外省小城镇而去。当出小火车站，信步走上主要大街时，觉得在这些平庸、俗气、带着小市民趣味房子当中，在其中某个屋子里竟住着位拥有保存得完整无损伦勃朗极其精美画作以及丢勒和曼特尼亚版画人，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到邮局去打听，这里有没有位叫这个名字林务官或者经济顾问。当得知这位老先生确实还活着时，真感到惊讶不已，于是，在午饭前便动身前往他家，说实话，心里真还有些忐忑不安呢。
“毫不费劲就找到他住处，他寓所在那种简陋外省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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