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的故事（6 / 40）

或是摸清他缺乏教养到何种程度。”

确实，朋友说得不错。旅行头几天情况就表明，不硬着脸皮去纠缠就根本不可能接近岑托维奇。当然，这种死皮赖脸事是做不出。有时他倒也走上上层甲板，但每次总是反背着双手，目中无人，显出副陷入沉思样子，宛如那幅名画上拿破仑。此外，在甲板上散步本来很逍遥，可是他总是匆匆忙忙、风风火火样子，想跟他搭句话，你得跟在他后面小跑步才行。他又从来不在休息室、酒吧和吸烟室露面，向服务员悄悄打听过，得知他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舱房里，在个大棋盘上研究棋局或把下过棋重新摆摆。

他防御技术比想接近他意愿还要巧妙，为此三天以后真开始生气。生中还从未有机会同位国际象棋大师结识，现在越是竭力想赋予这种类型人以普通人性，就越觉得难以想象，人大脑怎能辈子都完全围着个有六十四个黑白方格空间转呢！根据自己切身体验，知道这种“国王游戏”【3】具有神秘魅力，在人所想出来各种游戏中，唯有这种游戏绝对容不得半点偶然随心所欲，它桂冠只给予智慧，或者更确切地说，只给予某种特殊形式天赋。那，把国际象棋称作种游戏，岂不是犯侮辱性限制之罪吗？它难道不也是门学问，种艺术，飘浮于这两者之间，就像穆罕默德棺椁飘浮在天地之间样？它难道不是对对矛盾无与伦比结合吗？它是古老，却又永远是崭新；它在布局上是机械，不过只有通过想象才能极尽其妙；它被限制在几何形呆板空间里，然而在其组合上却是无限；它是不断发展，但又是毫无创造性；它是得不到结果思想，是什也算不出数学，是没有作品艺术，是没有物质建筑，尽管那些，在其存在方面却证明比所有书籍和艺术作品更久长；它属于各个民族和各个时代，而且无人知晓，是哪位神灵把这种游戏带到人间来供人们消遣解闷，磨砺禀性，激励心灵。它何处为始，何处为终？每个孩子都能学会它初步规则，每个臭棋篓子都可以试身手，然而就在这固定不变小小方块之内却会产生类特殊大师，与他们相比，所有其他人都望尘莫及。他们只是在棋艺方面有天赋，他们是特殊天才，在他们身上想象力、耐心和技巧也分配得十分精确，并起着作用，就像在数学家、诗人和音乐家身上样，只不过层次和结合不同而已。从前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