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两人的胜利笑成一片欢声歌唱。
然后我笑了,多鱼的码头笑了
海笑了。岛笑了。
荒诞笑了。
最亲爱的庄家,
一张万用牌已确定
我却没有听到
只因他抽牌发牌时
我满心敬畏。
当他甩出五张A
噢不,不,不,我以为我的人生都是关乎性取向和女性主义等等等等……结果我的起点是个男孩。
别问丧钟为谁而鸣。
对于一切的这番荒诞解释极为幽默,使我对母亲和我身份的所有感受瞬间变得欢乐,而不再可怕。人生是荒谬的。混乱的疯狂的人生。我在脑中诵读安妮·塞克斯顿[5]的诗,她一九七五年的诗集《划向上帝的庄重航程》中的最后一首。题为“划行终结”。她与上帝同坐,而后……
“开始吧!”他说,于是
我们蹲在海边岩石
的爸爸妈妈‘称不上现代’。”
我和里亚捧腹大笑,那张纸条写于一九五九年。他们当时就不现代,又怎么可能跟上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还有别的,”里亚说,“你准备好了吗?”
不。对此我全无准备。我们再喝一杯吧。就在这时,与我相识的一位戏剧导演走了进来,她也住这家酒店,很快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真希望我是那种动画人物,手中的锯子钻出地板,在我椅子周围锯上一大圈。
时间流逝。
手持同花大顺的我,
如此爱你,因你的万用牌,
那难以驯服的、永恒的、发自肺腑的哈哈大笑
以及幸运
我正得意地坐看同花大顺,
他笑了起来,
笑声如圆环从他口中滚滚而来
滚入我口中,
他笑得朝我弯下腰
接着——这会是真的吗——
打起扑克来。
他叫牌。
我赢了,因为我拿到同花大顺。
他赢了,因为他拿到五张A。
你准备好了吗?
“还有一个婴儿……在你之前……一个男孩……叫保罗。”
保罗?我圣洁而隐形的兄弟保罗?他们本能领走的那个男孩。他绝不会把玩偶淹在池塘,也不会在睡衣袋里塞满西红柿。魔鬼领我们找错了婴儿床。我们是不是回到了原点?我发现的那张出生证明实际上是保罗的?
里亚不知道保罗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张不准我看的温特森太太写的纸条,她表达了大失所望,解释说已经买好保罗的婴儿服,再买不起一套新的了。
我几乎明白过来,温特森太太期望领个男孩,因为那些衣服她浪费不起,我就可能被打扮成男孩……所以我不是以珍妮特(Janet)的身份开启人生的,也不是珍妮特(Jeanette),而是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