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自己的身形。我身高仅五英尺整——遗传规律就是女儿不会长得比父亲高,所以我在身高方面已尽全力。
我上身健壮,这种体格生来就适于爬进低矮的隧道,拉着煤车到处跑,操作沉重的手持工具。我可以轻易地抱起苏茜,原因之一是我常上健身房,也因为我的力量比率集中在上半身。我的胸腔常出问题……矿工的遗传。
我在想一九八五年,《橘子》出版那一年,玛格丽特·撒切尔永久地挫败了全国矿工工会。我爸爸当时是不是也在罢工纠察线上?
表格上终于有了我母亲的出生日期——她是射手座,我爸爸也是。
表格上写明了送养原因。我母亲手写道:“有父有母对珍妮特(Janet)更好。”
么意思呢?”
“女人大多能够付出——我们被训练成这样——但大多数女人很难接受别人付出。你为人宽厚又善良,否则无论你多有才智、多了不起,我也不会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们的冲突和困难都围绕着爱而生。你不放心让我爱你,对吗?”
是……我是错误的婴儿床……这件事也会和其他事一样出错的。我内心深处如此认为。
对于爱的功课,我现在必须做的,是相信我的生命终究会好的。我无须独身一人。我无须为一切抗争。我无须对抗一切。我无须逃跑。我可以留下,因为这是我被给予的爱,理智、坚定而稳固的爱。
“假如我们不得不分开,”苏茜说,“你也会知道你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
我搜索家谱网站时得知,她的父亲在她八岁时过世。我还知道,她有九个兄弟姐妹。
有父有母对珍妮特更好。
所以我是珍妮特(Janet)——与珍妮特(Jeanette)相差无几——温特森太太将它改得法语化了。是啊,她是会这么做的……
“我不可以告诉你太多温特森夫妇的资料,”里亚说,“这里的信息都是保密的,不过有几封温特森太太的来信,她说希望能领养婴儿。还有拜访过他们的社工写的字条,报告说室外厕所清洁、情况良好……另外一张小纸条写的是你未来
你是有人要的,你明白吗,珍妮特?
里亚住在利物浦,我和她约在那里碰头。她来到我下榻的酒店,又带来一封信,我感到一种熟悉的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我们倒了杯喝的。信封里又有一张老旧的表格。
“嗯……”里亚说,“完全合格的工人阶级——你爸爸是个矿工!只有五英尺二英寸高——瞧,有人用铅笔写在背面。他热衷运动。当年二十一岁。黑发。”
不是皮埃尔·K.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