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向后倒,撞到头,里沙子又担心起来,责怪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明明早已习惯文香爱闹别扭的脾性,为什么还要生气呢?明天要好好抱抱她,夸她很勇敢,敢一个人住在奶奶家。
里沙子凝视窗外电车铁轨,脑中好几幕情景浮现又消失,她忽然惊觉,这些景象都是今天看到的安藤水穗家的照片,一些拍照角度和一般纪念照完全不同、有些变形的照片。明明根本不知道水穗家的装潢、气氛,里沙子却仿佛造访过似的可以清楚地描绘出来。干净整洁、玩具没有丢得一地都是的儿童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将毛发蓬松的婴儿脑门儿压进水里时,孩子的鼻孔漂出既像牛奶又像蜂蜜的分泌物……里沙子赶紧拂去这幕画面,一时之间她忘了文香的事,也忘了采购东西。她提醒自己别再想了,毕竟明天还要继续审理这件案子。今天法院只是先将水穗家的细节,还有孩子溺水当天穿的衣服等照片播放给大家看,接着播放了一份地图——标示接到报案电话的消防局到安藤家的距离,以及水穗的丈夫从车站回家的路线图,还有客厅、浴室的图片等,都是真实到让人痛苦的照片。这些作为证据的照片又有多大说服力?还有一些照片,里沙子实在不懂和案情有何关联。
午餐时间结束后,接到报案电话的消防员以证人身份上庭。当被问及何时接到报案电话、报案时水穗丈夫的态度与语气时,不知是紧张还是个性使然,消防员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法官要求他大声点。
水穗丈夫是在晚上八点三十七分拨打急救电话的。五分钟后,救护车出动,于晚上八点五十七分抵达安藤家。消防员说水穗丈夫当时还算能清楚地说明情形,面对询问也能如实回答,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慌张。询问婴儿是否还有呼吸和心跳时,水穗丈夫也很冷静。
里沙子边做笔记,边想着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涌起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几点打的电话、救护车几点到,又是几点抵达医院,审视这些事情的正确性有何意义?
不行,不能想这种事,里沙子这么告诉自己。就是因为有意义,这个证人才会站在这里。
但里沙子也明白了另一件事。发现安藤家的内部细节和自己理想中的家很像之后,自己确实有点不知所措,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看待站上证人席的人所说的话。所以自己刻意回避,认为做这些没有意义。
“不行,明天一定要好好听。也许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很认真,坐在那里努力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呢。所以我得认真,不能恍神,不能闭耳不听,必须和水穗站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