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和约翰尼兴奋到极点。他们坐在戏院里看电影的时候,我正在跟一个纳粹战犯生死搏斗。后来他们一
此刻,他已经沉落到那黑暗世界了。他来自那个黑暗世界,而最终他又回到那黑暗世界了。
“刚刚他叫我小野马。”我说。
“嗯,感觉很奇怪对不对?”
我们不能在这边待太久。风越来越冷了,奇寒彻骨。这种天气是会要命的。
爸爸抬头看看天空灰压压的云层。1月的天空总是如此阴沉灰暗。他淡淡一笑。那是一种孩子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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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抓住我的身体往上抬,于是我的头先冒出水面。
水面的天色一片幽暗,不过还好,空气很充足。我和爸爸紧紧相拥,大口地喘气。
最后,我们慢慢游到可以爬得上去的岸边,在水草和泥浆中挣扎着往上爬,最后终于踏上结实的地面。爸爸走到小货车旁边,坐到地上。他两只手被车窗玻璃割得血肉模糊。我趴在红岩平台上,凝视着底下的萨克森湖。
“嘿,小老弟!”爸爸叫了我一声,“你还好吗?”
“嗯,”他说,“天气真好。”
英雄注定要下地狱受煎熬,不过凡夫俗子倒是可以活得轻松愉快。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
当初妈妈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倒了。后来,她一醒过来,立刻紧紧抱住我们,不过她不敢抱太久,很快就放开我们,因为我们浑身伤痕累累。但不管怎样,我们总算平安归来,又可以回到从前那种平静安详的日子了。特别是爸爸。萨克森湖底的幽灵再也没有来纠缠他,昔日的梦魇已经烟消云散。
斯坦纳先生和汉纳福德先生有点失落,因为他们没有亲手逮到甘沃·道纳赫安斯杰,不过,最起码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他们也算满意了。他们带走了卡拉·道纳赫安斯杰,还有那十二只骨灰陶土做成的小鸟。对他们来说,这是莫大的安慰。后来,听说她被关在一座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我没事。”我冷得牙齿直打颤,但此刻,再怎么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最好赶快上车。”他说。
“我知道。”我嘴里说知道,可是根本连爬上车的力气都没有。我的肩膀已经整个麻掉。后来那几天,我肩膀上一大片淤青,肿得跟包子一样大。
爸爸两腿缩到胸前。雪花漫天飘落,只是,我们全身又湿又冷,下不下雪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了。“乐善德医生从前的事,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他说。
“我也想告诉你他做过什么事。”我说。我静静听着四周的声音。风掠过湖面,那呼啸的风声仿佛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