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巴士又回来,而且还是像上次样停都没停。不过,车子倒是很准时,就像平常样,中午十二点。下次它再回来时候,爸爸会在这里等。
新年到,们在电视上看到纽约时代广场新年庆祝晚会。半夜十二点那瞬间,镇上有人放烟火,教堂钟声大作,汽车齐按喇叭。已经是1965年。新年第天,们吃黑眼豆,穿绿领衣服,祈求财富降临。们看电视上橄榄球赛转播,看到快天亮。爸爸坐在他那把心爱椅子上,大腿上摆着本笔记。虽然他边看电视边为自己心爱球队加油,但他却直用圆珠笔在笔记本上反复写下33……33……33,写得密密麻麻,写整张纸。妈妈半开玩笑地叫他别再写,休息下。而爸爸也真把笔放下,休息下,可是没多久又不知不觉拿起笔写起来。从妈妈眼神里,看得出来她又开始担心他。33这个数字又开始纠缠着他,就像当初梦里那个人纠缠着他样。当然,他还是常常做那个梦,不过差别在于,他已经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在叫他,所以不会再受煎熬。猜,爸爸这样人,很容易被某些事物纠缠,所以,他大概需要另种东西纠缠,才摆脱得掉原先纠缠他东西。
本、约翰尼和,还有奇风镇上其他孩子,大家都回学校。回到学校之后,
劳先生还是按下喇叭,而怀特先生立刻朝他挥挥手。
爸爸看着巴士渐渐消失在远处,然后转身走回怀特先生旁边。注意到爸爸咬紧牙关,立刻就明白他心里已经有盘算。“海勒姆,车子后天中午会回来对吧?”
“没错。中午十二点左右,每次都样。”
爸爸抬起手,伸出根手指搓搓嘴唇,眯起眼睛,看得出来他正在想办法。要是他在巨霸超市上班,那白天时间他要怎等巴士?
“海勒姆,”最后他终于说,“你这里需要人手吗?”
“呃……这个嘛——”
“个钟头块钱。”爸爸说,“可以帮你加油,帮你清理车库,什活都干,你叫做什就做什,就算要熬夜加班也没问题。个钟头块钱。怎样?”
怀特先生嗯声,转头看看乱七八糟车库。“仓库里是需要补点货,刹车皮,衬垫,散热水箱管,还有些别等等。另外,也确实需要个好帮手。”说着他立刻伸出手,“要是你有兴趣,那们就这说定。明天早上六点开始上班,你可以吗?”
“没问题。”说着爸爸握住怀特先生手。
爸爸这个人没别好处,就是很懂得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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