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你可以看到地上是团又团黑影。也许你会认为那是光线关系,或者是底片之类问题。不过在看来,那些照片里充满黑暗。路口转角是个个漆黑人影。男人穿着西装,女人在哭泣,有人把卷曲细纸条撒在他们身上。照片里有车队,有栋栋大楼,还有修剪得很整齐草坪,而片片黑暗把那些都串连在起。照片里人,脸部都笼罩在黑暗中,而脚下也是如沥青般黑暗片。那些照片里,黑暗仿佛变成活生生东西,生长在人群中,感觉上就像病毒样,迫不及待想扩散到照片外面。
接着,翻到下页,看到另张照片。照片里有个全身着火人。他是个光头东方人,盘腿坐在马路上,全身都是火。尽管火焰已经逐渐吞噬他脸,但他却还是闭着眼睛,神情安详而神圣。每次爸爸在收音机里听到洛伊·欧宾森歌声,也会出现那种神情。有人说洛伊·欧宾森是1960年代最伟大白人摇滚歌手。那张照片底下有行字,上面说明拍摄地点是个叫做西贡城市,而那个光头男人是个和尚,他把汽油浇在自己身上,然后点燃根火柴。
接着,又看到第三张令心惊胆战照片。照片上是间被烧毁教堂,窗户彩绘玻璃支离破碎,消防队员在废墟里搜寻东西。有几个黑人站在教堂四周,脸上露出那种震惊过度呆滞表情。教堂前面树都光秃秃看不到半片叶子,但奇怪是,照片底下文字说,这件事是发生在1963年9月15日,当时应该还是夏天不是吗?文字里还提到,那片废墟本来是位于伯明翰十六街浸礼会教堂,当时正在上主日学,结果有人引爆枚预先埋设炸弹,炸死四个小女孩。
转头看看远处奇风镇。这是家乡,青翠山岭连绵起伏,天空碧蓝如洗,而且远远就看得到布鲁顿区家家户户屋顶。叛徒在旁边呜呜哼着,猜它定是梦见美味骨头。
从来不曾真正解什叫仇恨,直到看到这些照片。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在礼拜日把炸弹放在教堂里,炸死那些小女孩。
忽然觉得不太舒服。那天头被戈萨揍好几拳,到现在还是会痛。于是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在那些怪物怀抱里,不知不觉睡着。
这是们奇风镇,夏天才刚开始。清晨,空气中弥漫着薄雾,接着,太阳出来,晨雾渐渐消散,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湿气。那湿气有多重呢?就算你只是走过院子到信箱去拿信,等你走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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