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又在爸爸脖子后面抹些肥皂泡,然后盖上条热腾腾毛巾。
老欧文皱起眉头。看他模样,他似乎不太愿意去回想这件事,要不然就是努力在回想当天细节。他已经九十二岁,而当年他才九岁,隔着那遥远时间,记忆恐怕早已模糊难辨。不过觉得,像那样个特别日子,值得永留记忆。
最后,老欧文终于开口,“照理说,那天不会有人敢到街上,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要决死战。怀特·厄普家兄弟,霍利迪,麦克罗瑞家族,克莱顿家族,腥风血雨战斗即将展开。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事,但那天正好就在那里,躲在间小木屋后面。真是个小白痴。”说到这里,他两腿撑,顶着椅子往后退,十指交叉在胸前,电风扇哗啦拉吹乱他头发。“听到很多人在大叫,听到枪声大作,听到子弹打在人身上。那种声音,就算活到百九十二岁也忘不。”他斜着眼睛看向这边,但感觉得到他视线其实是看向身后,仿佛看到那天沙尘漫天飞扬,地上鲜血四溅,看到六个举枪瞄准黑影。“算不清他们开多少枪。”他说,“接着,有颗子弹从头旁边飞过去,打在小木屋上。听到有人呻吟声,立刻趴到地上动都不敢动。接着,看到个人摇摇晃晃从身边走过去,然后跪到地上。是比利·克莱顿。他中弹,可是他手上还拿着枪。他转头瞄眼,然后鼻子和嘴巴忽然喷出血,接着就倒下去,整个人趴在旁边。”
“哇!”惊呼声,手臂上起阵鸡皮疙瘩。
“噢,故事还没完呢!”多拉尔先生说,“欧文,继续说!”
“接着,感觉到有人影笼罩在身上。”老欧文声音忽然变得有点嘶哑,“抬头看,没想到竟然是怀特·厄普。他满脸都是沙尘。趴在地上看着他,感觉上他像是个三米高巨人。他对说:‘孩子,赶快回家。’他声如洪钟,听得清清楚楚,但实在吓坏,动都不敢动。接着怀特·厄普又继续往前走,绕过小木屋转角。战斗结束。克莱顿和麦克罗瑞两家族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生件事。”
“什事?”老欧文停下来喘口气,但迫不及待地追问。
“有个家伙直躲在木头水桶里。当时他忽然从水桶里站起来,举枪瞄准怀特·厄普背后。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而当时他就在前面,距离大概只有两三米。他瞄准怀特·厄普,接着,听到他咔嚓声开始扣扳机。”
“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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