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得奖的东西。那些都只是写给我自己看的,自得其乐。
“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去参加比赛。”内维尔老师继续说,“你很有写作的天分。”
我耸耸肩。老师忽然把你当成是大人,用一种对等的姿态跟你说话,我觉得有点不自在。
“那么,祝你暑假愉快。”内维尔老师说。我忽然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走了。
那一刹那,我兴奋得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我立刻说:“谢谢你!”然后立刻转身往门口冲过去。到了门口的那一刹那,我回头看了内维尔老师一眼。她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桌面上看不到考卷,也看不到半本书。她已经不需要再改考卷,也不需要再看教科书准备讲课的材料。她桌上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削铅笔机,一片吸墨纸板,就只剩下一个红苹果。那是葆拉·厄斯金拿来给她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内维尔老师身上,而她慢慢伸手拿起那个苹果。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忽然觉得很像是在看电影里的慢动作。空荡荡的教室里,那张桌子上刻满了历届毕业生姓名的缩写。一代又一代的学生都曾经是这间教室的过客,从这里走向他们未来的人生。内维尔老师愣愣地看着窗外,那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她看起来很苍老。
“老师,祝你暑假愉快。”我站在门口对她说。
“再见。”她微微一笑。
我沿着走廊一路横冲直撞,手上没有拿书,而数字、等号、历史年代,学校里的一切都被我抛到脑后。我奔向金黄灿烂的阳光。暑假开始了。
问题是,我还是少了一辆脚踏车。自从那天和妈妈去找过女王之后,到现在已经三个星期了,我一直求妈妈打电话给她,可是妈妈叫我要有耐性一点,等女王准备好了,我的新脚踏车自然就会出现,急也没有用。有一次我听到爸妈谈起女王的事。那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他们坐在门廊上谈了好久。我是无意间偷听到的。我听到爸爸说:“我才不管她梦见什么。反正我不去。”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总是会听到爸爸在哭,然后妈妈在一旁拼命安抚他。我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了一些话,像是“……在湖里面……”,或是“……那里面好黑……”。我心里明白,这些东西已经像水蛭一样缠在他内心深处。有几次吃晚饭的时候,我注意到爸爸东西都没吃完就把盘子推开。他好像忘了平常他总是教训我:“科里,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你别忘了,在印度还有多少小孩子没饭吃。”他越来越瘦,每次穿上送奶员的制服,他的腰带都必须扣到最后一个洞眼才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