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对她说,“他不小心搞错,把儿子脚踏车收走。”
“哼,”她说,“埃米特绝对不会搞错。”
“他在家吗?麻烦下,只是想问他几句话。”
“他在房子后面。”她举起手上来复枪指向后面,“后面有两间库房,你到那里去找找看。”
“谢谢你。”他转身往后面走去,跟在他身后。们走大概五六步,斯卡利太太忽然大声说:“嘿,先声明,要是你们被什东西绊倒,摔断腿,们可不负责任。听到吗?”
如果说前面庭院像座垃圾山,那,房子后面景象恐怕只有做噩梦时候才看得到。那两间所谓库房,其实只是瓦楞铁皮搭成棚子,大小和储存烟草仓房差不多。你必须沿着条曲折蜿蜒小路才走得到那里。那条小路上有很深车轮痕迹,两边是堆积如山废弃物,有电唱机,破雕像,橡皮水管,破椅子,除草机,破门框,破炉台,破锅破盆,旧砖头,破瓦片,旧熨斗,汽车水箱,浴缸,五花八门什都有。“天哪。”爸爸喃喃自语惊叹声。们在垃圾山间穿梭,雨水稀里哗啦打在那些垃圾上,而某些地方,雨水沿着凹陷顺势往下流,犹如道道小瀑布。接着,们走到堆歪歪扭扭、纠结缠绕废弃物前面,那时,忽然觉得自己来到个怪异扭曲世界。
眼前是整堆成千上万脚踏车体,用生锈铁链串在起,轮胎都不见,支架也支离破碎。
听说非洲某些地方有大象秘密坟场。垂死大象会自己走到那里,找个地方躺下来,卸下满是皱纹笨重躯壳,灵魂慢慢飞上天。相信,当时看到,就是脚踏车秘密坟场。年复年,那些脚踏车在风吹日晒下逐渐腐朽,然而,它们灵魂早已告别奔驰岁月,消散无踪。在那大堆脚踏车残骸中,有些早已被铁锈彻底蚀烂,就像片片金属枯叶,等着在秋天某个午后被人把火烧成灰。而有些车体上还残留着某些破碎零件,比如说,有几盏头灯早已破碎,但它挂在车上那种姿态却仿佛依然目空切。另外,有些把手早已扭曲变形,但上面橡皮握把还在,彩色橡皮丝垂下来,乍看之下仿佛道道快熄灭火苗。那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幕景象,仿佛看到很久以前,那些脚踏车上烤漆都还是新,轮胎也是新,新齿轮油光发亮,新链条绕着齿轮嘎嘎旋转。忽然阵感伤。当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会有这种感触,也许,那是因为忽然体会到,天地万物都有尽头,无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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