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拥了好久,玲王奈松开我的身体,紧紧抓住我两只手。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抖动着,我也难过得几乎忍不住落泪。她慢慢凑近我的脸,在我脸颊上吻了吻。她的泪水挂在了我的脸上。
“真对不起。”她对我说道。
“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我告诉她
“当然没问题。”我尽力装出高兴的语气,“谢谢你的款待,碰见施瓦辛格先生请代我问个好。”
“抱歉,我先回去了。”
玲王奈说完,往后倒退着走了两三步,然后突然停了下来,慢慢转向我。
“海因里希,那么明天的晚餐……”
“对不起,玲王奈。”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明天一早,我有要紧事要赶往马萨诸塞州,只有今天有时间,原来不好意思对你说。”
好。十分钟,又十分钟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着,那件看起来那么遥远的而光芒熠熠的东西,它并不属于我。这就是我说错了话的报应。在拉尔森俱乐部和御手洗对饮的那天夜晚,不知为什么,我不满足于仅仅和他讨论什么神经回路、狗还有游艇,而想要再深究那些复杂的问题。结果这些多余的话却让我失去了玲王奈。
我看了看四周,多亏时间已经很晚了,这儿的沙滩又远离码头,很少有人走到这儿来。我们呆立着的时候,夕阳已经悄无声息地落下,周围也慢慢变暗,风开始冷起来。洛杉矶的十一月,天已经黑得很早了。
“往回走吧,晚上我还有事要做。”
玲王奈轻声说着。我抬头一看,她正看着腕上那块小巧精致的手表。这句话是我最怕听到的。
“玲王奈,我真不知该怎么说。”
我只能这么说。玲王奈仍然站立着没有动。
“海因里希,我不是那个意思……”玲王奈解释道。
我连忙伸手到上衣里面的口袋里:“这儿有我的名片,上边有我的电话和住址,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给我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吧。不着急,什么时候都行,明年,后年,都可以,等你心情恢复了的时候。”
玲王奈点了点头,没有说再见。我把名片递到她手里时,她突然扑向我,身体紧贴着我的胸膛,双手颤抖着轻轻搭在我背上。
一阵淡香袭来,我知道那是她的气味,从她身上和她的悲伤中散发出来的。
“你别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她的话听起来那么落寞,我觉得要是自己是个绅士,就绝不能同意让她那么做。
“不,玲王奈,我还想在海滨再散散步。这里回饭店还有电车可坐,你先走吧。反正离饭店也不远。”
“好吧。”她说。
“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