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了这不过是桩恶作剧。”
御手洗把背靠在椅子上:“要是恶作剧的话,只要不是在治安特别差的地方,我看犯人顶多开个两三枪。”
“从道理上说也许是这样,但是并非所有事情都按照道理来办。实际上
“我是说,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像个游戏,正因为如此,我后面的话才更重要。听我说,比利,开枪杀人是件最不费力的事了,你同意吗?”
“这倒是的。确实有人这么认为。”
“只要坐在沙发上,一扣扳机就完事大吉。子弹呼啸着飞过去,对方马上倒下了。开枪杀人本身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你以为开的那些枪是要杀掉谁吗?可它们只不过是瞄着对面二层的墙打的,并没有想把谁杀了啊。”
“我说开枪这个行为很简单,是指通常情况下,开枪把子弹打完,要比从手枪上取下弹夹,把十二颗子弹一颗颗装好,再把弹夹插进手枪里射击,要简单得多了。”
这也出乎枪手的意料之外。我认为开枪的人正是想把警察招来,这样推测才符合实际。”
听到御手洗这么说,比利又陷入了沉思。
“你说得也许有道理,但实际上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说得好,比利。”御手洗回答,“警察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邻居们以及这家扎考拖车公司的人谁都没给警察打电话,注意到这件事的只有哈佛大学的报纸了。”
“不过,洁,如果按你说的那样,开枪的目的是把警察叫来,那么他——不,她的可能性也很大——为什么不接着开枪呢?总能惊动谁把警察叫来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开枪连身体极端虚弱的人也能做到。就算是这种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把弹夹里装着的子弹全部打完。打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装子弹了,所以他没法再打第十三枪。”
比利听了又笑了。
“洁,我们生活中遇到的不会尽是爱伦·坡小说中的情节吧。我们见得最多的只是平凡而又普通的事情啊。”
“这我知道,比利,我知道得很清楚。正因为这样,遇见这件事情我才会这么兴奋。我希望你能把我说服,也希望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桩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要是你能证明这件事不值得我们关注,那就太好了。”
“你是说不停地开上一百枪、两百枪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可不这么看。开枪的人要是有这种条件,那还不如自己打电话报警呢。”
听见御手洗这么说,比利的眼珠都瞪大了。
“你在说什么,洁?你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