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洗让我帮他买些立体声收音机的零部件,因此我一个人到了秋叶原的电器街。按照他的购买清单,我在电器街上逛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回到马车道的家里。我刚推开门就从御手洗口中得知约翰·列侬的死讯。看来列侬的死让他受到很大的刺激,正交叉着双臂在默默地思考着什么。其实谁得知这个消息大概都会这样,一时几乎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然而我当时并不像现在这么熟悉披头士乐队,也没有那么入迷,因此受到的打击还不算太大。换句话说,那时的我还不具备感觉深受打击的资格。这件突如其来的悲剧似乎和我关系还不大,并没有比其他人的死讯更让我吃惊。
列侬的死给予我的打击,是在经过了许多年,当我慢慢喜欢上披头士音乐以后才逐渐到来的。虽然这是个十分不幸的事件,但是如果考虑到八十年代那个史无前例的背景,我又强烈地意识到,当时发生这种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说又是必然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在那个危机四伏的时代里,不用说是他,我自己随便哪天丢了性命也不奇怪。
总之,约翰·列侬的死留给了我许多感触。我或许错过了一个悲伤无语的时刻,一个和众多歌迷共同分担这个悲剧的打击而流泪的机会。我真正认识他,并产生狂热的崇拜晚了许多年;翻开他留下的照片,体验他逐步成长的辉煌并对他满怀尊敬也晚了许多年;真正感受到他的死带来的悲伤同样晚了许多年。简单地说,我喜欢上披头士的经历就是如此。而今天,十二月八日已经过去了,约翰·列侬去世十周年的日子,我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体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