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待在这裡。跟走,杰比。」
谁知他开始哭,不是很大声,也不是哭个不停,但就是哭。「杰比,」裘德又说次,声音很低,「跟走吧,你不必回那裡去。」
但是,「做不到,」他听到自己说,「做不到。想上楼。想回家。」
「那跟你起进去。」
「不,不要,裘德。想个人静静。谢谢你,你回去吧。」
「杰比。」裘德又继续说,但他转身跑开,把钥匙插入前门,跑上楼去,知道裘德没办法追上来,而杰克逊则紧跟在他后头,发出刻薄大笑声,同时裘德喊声「杰比!杰比!」也路跟著他,直到他进自己公寓(裘德先前进去时帮他打扫过:水槽是空;盘子堆在沥水架上晾),再也听不见。裘德打电话给他,他就关掉手机;裘德直按门铃,他就关掉前门对讲机声音。
然后杰克逊把他带来可卡因切碎,排成行行,接著他们两个用鼻子吸。那夜变成之前几百个同样夜晚:同样节奏,同样绝望,同样地体会到那种暂时停止糟糕感觉。
「你朋友,他很漂亮,」那晚稍迟些,他听到杰克逊说,「但是可惜啊……」这时杰克逊站起来模仿裘德走路,那种东倒西歪奇怪步伐根本点都不像,他还故意像个白痴似半张著嘴,双手在身前上下晃动。他整个人嗑药嗑得茫然,没办法抗议,茫然得什麽都没说,只能眨著眼睛看杰克逊在房间裡跳来跳去,试著想讲话捍卫裘德,双眼却被泪水刺痛。
次日他醒来时已经很晚,发现自己趴在厨房旁地上。他绕过睡在书架旁地上杰克逊,走进自己房间,看到裘德帮他铺好床,又想哭。他小心翼翼地掀起床边右侧那块木板,伸手进去摸:裡面什麽都没有。于是他躺在床上,抓著被子角把自己完全盖住,把整个头也盖起来,就像他小时候那样。
试著睡觉时,他逼自己思考为什麽会跟杰克逊混在起。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为什麽,只是羞愧得不愿意去想。他开始跟杰克逊来往,是为证明他不必靠自己朋友,证明他没被自己生活困住,证明他可以、也会自己做决定,即使这些决定很糟糕。到他这个年纪,往后大概不会再认识什麽新朋友,朋友朋友该认识也认识,生活圈子变得越来越小。杰克逊愚蠢、乳臭未乾又残忍,根本不该是他瞧得上那种人,也根本不值得花时间结交。这个他知道。这就是为什麽他坚持跟杰克逊来往:为让他朋友惊愕、失望,为让他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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