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降临。帕斯哈利斯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开始思念那不受街道墙壁所阻隔空间。他理解到待在格拉兹已毫无意义,无论是为圣女,还是为自己,为卡特卡,抑或是为上帝,待在这儿已什事都做不成。他旅行没有教会他任何东西;他没能更清晰地看清楚任何事物。他思念自己女修道院,但他期望是某个更大女修道院,期望它像山样大,修道院庭院能由山中牧场所取代,那儿能容纳下所有东西。他期望阿涅拉嬷嬷能成为他母亲,而他自己也能成为另外个什人,成为某个酷似库梅尔尼斯,或者就像卡特卡那样人,或者成为某个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出人。他认识到,他必须重新塑造自己,这次是从零塑造,因为迄今为止他是生活在极大疑虑基础上,他担心自己不是以正当方式创造出来,或者甚至是以如此苟且方式临时创造出来,以致他不得不毁掉自己,重新以崭新面目出现。
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不知从何下手摧毁和重塑自己工作。天下午,卡特卡离开他时候,他收拾自己行李,离开城市。
帕斯哈利斯遇到刀具匠人时候,他们把他称为“兄弟—姐妹—火”。雨点鞭子似抽打在他身上,踩踏出条小路上流淌着红色水流。他想找个藏身之所躲雨。
他们无论对他服装,还是对他卷发全都不感到惊讶。他们让他睡在个小房子里,帕斯哈利斯在里面感觉到就像在自己昔日窄小修室里样。然而他仍旧在思念。他几乎是赤身裸体地躺在被褥上,而他行李正在石头房子里炉火旁边烘烤着。他什也看不见,这儿是如此之黑暗,以至于他觉得在城里度过所有那些白天都更为明亮,也更长,夜晚也更为暖和,就连下雨也跟这里不同,硕大雨点庄重地降落,它使燥热皮肤清凉,使人精神振作;就连牛奶也有更加微妙幽香。城市从远处看起来似乎更加引人入胜,通向罗马道路是那笔直而又方便。
他们让他就这天到晚无所事事地躺着,而他们自己却在操劳:男人们都进打铁房,整整天直到傍晚,都能听到从那里传来有节奏铁锤敲击声和水嘶嘶声——那是给烧得通红铁淬火时所发出声响。所有妇女全消失在同栋小房子里,也许在那儿给刀子装手柄,或是在烤馅饼。他们孩子在默默无言地玩耍着,他们神情郁闷,脸上给鼻涕、泥土弄得脏兮兮,直到黄昏时他们才被人像赶家禽似赶进屋里。黎明时分,帕斯哈利斯听到刀具匠们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