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去。他们朝白桦林方向走,去寻找人、雪橇和马匹踪迹。他们三个人走在起,因为早就发现生物学家已经死。埃戈·苏姆心想,发生这样事倒也不错,又是有什神灵在保佑他们,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把奄奄息生物学家带走。而他们前面路又很长,很遥远,甚至不知有多遥远,不知前方到底有没有目标。
他们走整天,穿过森林,然后沿着森林边缘走。到傍晚(其实天在几个钟头之前就已经黑),他们看到远方有灯光。在这儿还能听见他们身后某处有狼群在嗥叫。
埃戈·苏姆就这样得救,还有他两个伙伴也得救——他甚至都没有记住他们姓名。他们走到个勉强算得上是居留点小村庄,那儿总共只有五栋房屋。那里有人让他们取暖,有人给他们食物,有人治好他们冻伤脚、手掌和手。埃戈在那儿加入波兰军队,走过从列宁诺到柏林整个路程,最后又来到新鲁达落脚,在所老中学当名历史教师。在那所中学大厅里,立着歌德大理石半身雕塑像。
① 埃戈·苏姆,原文作ErgoSum,是笛卡尔哲学命题“思故在”(Cogitoergosum)后半句。
② 拉丁语,意为:旦你看到你拥有世界所有切,你就不应怀疑你同时也拥有作为额外祭品而奉献给祭坛生灵。
悲伤和比悲伤更糟感觉
这类感觉总是在圣诞节过后就立刻出现,而且逐渐强化,到二月份更进入绝望状态。每年埃戈·苏姆休完假回到学校就像换个人。他变得睡眼惺忪,精疲力竭,眼睛和脑袋都痛。肮脏雪景令他如此厌恶,直至痛心疾首。埃戈眯缝着眼睛,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禁锢在个无能、僵硬、笨拙躯体之内,而这个躯体又被封闭在个无能、僵硬、笨拙世界上。孩子们上学读书在他看来同样没有意义——他不遗余力教导他们,跟他们天生轻浮、无聊举动做无谓较量,因修改他们课堂作业而视力减退,因他们尖声喊叫而耳朵发聋,因无所不在粉笔灰而头发变白,待他们日后长大成人,他们又投入下场战争,再次互相屠杀,或者在和平时期酗酒成瘾,繁殖些跟他们样后代。可他却教他们维吉尔,明知他们对学过内容窍不通。他往他们脑子里强塞硬灌简单拉丁语词句,可到他们嘴里就成莫名其妙外语单词。含意从那些词句中散落,恍如从破袋子里撒落罂粟籽样,掉进执拗地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