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而是尘土、书纸和一个陌生男人肉体的古怪而苦涩的气味。
有一次,当他俩被性爱和自己的肉体弄得精疲力竭,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帕斯哈利斯向策莱斯滕倾诉说,他想成为一个别的什么人。“假如我是个女人,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他在黑暗中思忖道。他也对策莱斯滕谈起了紧紧裹在圣卡塔琳娜身上、又波浪似的垂落到地面的连衣裙。“你要是成为女人,我们应该注意到这是我们自己这种人的缺陷,虽然这种缺陷是自然秩序的一部分。”策莱斯滕用阿罗帕吉塔的话回答他,接着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跟任何正确无误的表述分隔开来。
另一次帕斯哈利斯向聪明的策莱斯滕兄弟问起罪恶:“告诉我,这是不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因为我们不只是违反了贞洁誓言,而且还破坏了自然法则……”“你懂得什么是自然?”策莱斯滕恼怒地说,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一双赤脚放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背部盖满了丘疹的红色斑点。他开始穿修士服。帕斯哈利斯躺在空床上感到寒冷。策莱斯滕的身子像火炉一样烤人。“所有的大哲学家和教堂的神父都说,女人是一切恶之源。由于女人,亚当犯了原罪!由于女人,我们的主死在十字架上。女人是为诱惑而生,但那些受她诱惑的都是蠢货。你要记住。女人的肉体是粪袋子,每个月自然本身就向我们提醒这一点——用不洁的血给女人的肉体作出标记。”策莱斯滕翻开帕斯哈利斯先前高声朗读过的书页。“你过来,读!”他说。帕斯哈利斯哆哆嗦嗦,赤身裸体地站立在书本的上方。“在古时的修会有人说,地上的坑总是应当盖起来的,而即使是什么动物落入坑中,受罚的也将是那个敞开坑的人。这些严峻的话也可用到女人身上。女人出现在男人眼前,使男人受诱惑,坑——就是女人娇艳的容貌,洁白的脖颈,熠熠生辉的眼睛。女人应为男人的罪恶受过,男人犯罪,女人必须在最后审判时付出代价。”“穿上衣服!”策莱斯滕见到情人瑟瑟发抖的身子说道。“我们的罪过是微不足道的肉体罪过,在忏悔时不值得提及的罪过。这是较之跟女人交媾要小得多的恶。”
然而策莱斯滕兄弟是个不太细心的人,不理解帕斯哈利斯。他关心的并非跟女人交媾。帕斯哈利斯不是想占有女人,而是想成为女人。他想要的是一对丰满的乳房,并且一举一动都能感觉到乳房的存在,是温暖、柔软的圆润之物完全取代两腿之间那玩意儿的缺失。他渴望感觉到垂及后背的长发,闻到自己柔嫩皮肤香甜的气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