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圆地唱圣诗和其他一些赞美我们的主的礼仪、方式。只要站在她身边,就会感受到从她身上涌出的一股暖流,会使人的心灵得到净化,变得崇高、可爱,甚至黑暗的斗室也显得明亮起来。在她的言语中蕴含着她这种年龄从未见过的智慧,她的见解往往是少有的成熟。她瘦弱的身体散发出圣膏的芳香,有人在她的被子里发现了玫瑰花,虽然是冬令季节。有人把她放在镜子前面,镜面上便出现了圣子面庞的形象,并在那儿一直保留到第二天。
开始见习修行准备献身主的时期
之六正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最可怕的事情——父亲又一次远征归来。他看到女儿显得像个成年人,面对亭亭玉立的姑娘他更加心疼。他暗自定下了把她嫁给自己的战友沃尔夫兰·封潘内维奇的计划。于是他派了个使者带着书信去了修道院,让她做好离开修道院的准备。由于她尚未举行发愿礼,女修道院院长不敢拒绝男爵的要求。
有谁在什么时候见过晚秋时节的群山,那时树上还挂着覆盖了一层闪亮寒霜的最后枯萎的树叶,那时比天空略显温热的大地正带着初雪的花边饰带慢慢变成荒野,在干枯的草地下边也开始露出它那石头的骨骼,那时从地平线模糊的边缘开始渗出黑暗,那时一切声响都突然变得尖厉,像刀似的悬在寒冷的空中——这个人就会感受到世界的死亡。但我想说的是世界一直都在走向死亡。日复一日地凋零,虽然由于某种原因,直到晚秋才揭开这种死亡的全部秘密。唯一在抗拒这种衰败的有生命的地方——是人的身体,但不是整个身体,只是身体的一个小小的部分,在心脏下方搏动的部分,在正当中,在当中的当中,在人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在那儿搏动着一切生命的源泉。
库梅尔尼斯乘车回家,一路祈祷着,请求上帝将道路的走向倒转,将时间卷成一个线圈,让它不要流向任何地方。不久她便认识到外部世界的任何地方对于她都无可逃遁,她明白,在我们的主居住的地方进行内部的漫游成了唯一的救助。于是她跨进了自我的门槛,她在那里看到了更为宽广的世界,上帝是这个世界的终结和开头。
之七这次旅行之后维尔嘉病倒了,一连几个月发烧,卧床不起,大家都以为她不久于人世了,而她的未婚夫,虽说忧心忡忡,最后也开始物色别的意中人。可她却又感到有些好转,从此沃尔夫兰阴郁的目光便一直注视着她的康复。他那披挂着皮革和金属甲胄的高大、瘦削、青筋突起的身躯,守护着她娇小的身体。他那搭靠在砍掉过多少无辜者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