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美伊吃惊地回过头来。她的眼泪如大个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过了老长一段时间,两人才终于回过神来。丽美伊(尽管她是个一举打败了艾碧儿的女强人)泪流不止地诉说着吉拉·库希桑不露面的那段日子里,为了严守贞节,自己吃了多少苦。她还说,倘若再过两三天,或许她就守不住了。
妻子是那么地*荡,而娼妇却如此地贞淑。面对
台装到小船上,运回了伽克拉欧。
他到达伽克拉欧的海滩边时,已经是晚上了。他看到海滩上燃起了通红的篝火,听到了人们拍手欢唱的热闹声。他心想,兴许村民们正聚在一起,跳祈祷丰年的舞蹈吧。
吉拉·库希桑将小船停靠在离篝火较远的地方,将舞台留在船上,悄悄地上了岸。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正在跳舞的人群,躲在椰子树的树荫里朝外张望,发现无论是跳舞的人中还是看热闹的人中,都没有妻子艾碧儿的身影。于是,他便心情沉重地朝自己的家走去。
吉拉·库希桑蹑手蹑脚地走在高高槟榔树下的石子路上,慢慢地靠近自己没有灯光的家。不知道为什么,靠近妻子这件事,总会让他感到无端的恐惧。
他用土著特有的像猫一般能穿透黑暗的眼睛,窥探了一下屋里的情形,发现里面有一对男女。男的不知是谁,可那女的,毫无疑问,正是妻子艾碧儿。吉拉·库希桑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暗叫:“没事儿了!”因为,比起眼前的丑事来,对于他来说,免遭妻子劈头盖脸的怒骂,意义更为重大。
可随即,他又多少觉得有些悲哀。既不是嫉妒,也不是愤怒。对着艾碧儿这么个嫉妒大家而感到嫉妒,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而像愤怒这样的感情,在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身上已经磨灭殆尽,如今更是踪迹皆无了,他只是稍稍感到那么一点点的失落而已。于是,他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自己的家。
不知不觉间,吉拉·库希桑已来到男子公社的阿巴门前。从漏出的微弱亮光来看,里面肯定是有人在的。进去一看,见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用椰子壳制成的灯,有一个女人背对灯光躺着。毫无疑问,她就是丽美伊。吉拉·库希桑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他赶紧走上前去,将手搭在朝里躺着的女人的肩膀上,摇了一下。女人并没有转过身来。不过,看样子她也没有睡着。再摇一下,女人依旧脸冲着里边,开口说道:
“我是吉拉·库希桑的恋人,谁也不要来碰我!”
吉拉·库希桑跳了起来。他用欢喜得发颤的声音喊道:
“是我呀,是我。我就是吉拉·库希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