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老者明知子路是孔门之徒才这说。他还说:
“所谓得志,在于成就人生乐趣,而不在于高官厚禄啊。”
老者理想,或可称之为与世无争,悠然自得吧。
对于子路而言,这种遁世哲学,也已经不是第次遇到。在长沮、桀溺那里遇到过;在楚狂接舆处也遇到过。然而,像今天这样走进他们生活,并与之共度宵这样事情,还从未经历过呢。聆听着老者冲淡平和话语,目睹着老者怡然自得面容,子路觉得这无疑也是种美好活法,甚至还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但是,子路也并非味地默然首肯对方说法。他说道:
者站定身躯,没好气地说道:
“夫子夫子,怎会知道谁是你夫子呢?”
他上下打量番子路模样,十分轻蔑地笑道:
“看你这样儿,像是个四体不勤、不干实事、整天空口说白话人啊。”
随即,他便下到路边田里,匆匆地割起草来,连头也不回下。子路心想,这定是位隐士。于是,他就对老者作个揖,站在小路上,等候老者再次开口。那老者默不作声地干完自己活儿,回到小路上,并将子路带回自己家里。
“与世隔绝固然快乐,但人之所以为人,也并不在于保全己之乐。倘若仅为区区身高洁而不顾世上人伦紊乱,这恐怕也不是为人之道吧。当今之世,大道不行。这点们早就明白。们也知道在当今之世讲求大道危险。但是,难道不正是因为生逢无道之乱世,才需要甘冒艰险,去讲求大道吗?”
第二天早晨,子路告别老者家,匆匆上路。路上,他在心中将孔子与昨夜老者做比较。孔子洞察力自然是不输于老者,孔子欲望也并不比那老者更多。然而,孔子却放弃明哲保身活法,为
此刻,天色已晚。老者杀鸡炊黍招待子路,又给他引见两个儿子。饭后,微醺于几杯浊酒老者,操起旁琴,弹奏起来。他两个儿子则和声唱道: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
厌厌夜饮,不醉无归。[11]
望可知,这个家庭尽管生活贫寒,却洋溢着种融融暖意,悠然自足。父子三人那安详平和脸上,不时闪出智性光辉,令人难以忽视。
曲终之后,老者对子路说这段话:陆地行车,水面行舟,自古而然。倘若如今非要陆地行舟,又将如何?于当今之世,而欲行周代古法,正所谓是陆地行舟。若给猴子穿上周公之服,必将惊恐万分,并将其扯碎,弃之于地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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