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大喝,悟净脑袋上猛地挨棒。
悟净晃两晃,重新坐好,过会儿,他小心提防着,又问遍刚才那个问题。这次没有棍棒打来。坐忘先生脸部和身体全都动不动,只是张开厚厚嘴唇,如同做梦般地说道:
“老不吃饭觉得饿,到冬天觉得冷。你,就是这个玩意儿。”
说完,闭上厚厚嘴唇,盯着悟净看会儿,随后便闭
那可就大错特错。那里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普通生灵所拥有快乐。无色,无味。平平淡淡,如蜡,如沙。”
听到这里,悟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插句嘴,说:“想听不是个人幸福,或如何确立不动之心。而是想知道自己,以及整个世界终极意义到底是什。”老隐士眨巴下积满眼屎眼睛,回答道:
“自己?世界?难道你认为在自己之外,还存在什客观世界吗?让来告诉你吧,所谓世界,就是自己投影在时间与空间上幻象啊。自己要是死,世界也就完蛋。那种认为自己死后世界依然存在想法,是俗不可耐、荒谬至极谬见。即便世界消失,这个不明所以、不可思议自己,也会继续存在下去。”
在悟净伺候到九十天那个早上,这位老隐士在经历好几天腹痛和拉稀之后,终于命呜呼——怀着以死亡方式来消灭这个让自己腹痛、拉稀客观世界喜悦……
悟净十分恭敬地办完丧事,流着眼泪,又踏上新旅程。
有传闻说,坐忘先生经常会以坐禅姿态睡觉,并且睡就是五十天。据说他还相信梦中世界才是真实,偶尔醒来时刻,反倒觉得是在梦中。悟净路远迢迢地找到这位先生时候,他果然正在睡觉。
那地方在流沙河最深谷底,上面阳光几乎是照不到那里,虽说悟净在眼睛适应这种黑暗环境之前,很难看清楚什东西,可个结跏趺坐在坐台上老和尚形象,还是隐隐约约地浮现在他眼前。没奈何,在这个连外面声音都听不到、连鱼儿都很少光顾地方,悟净只得在坐忘先生面前坐下来,闭上眼睛。他只觉得片寂静,似乎是与世隔绝。
到悟净来到这里第四天,坐忘先生睁开眼睛。悟净慌忙站起身来礼拜。然而,坐忘先生对于眼前之人仅仅是似看非看地眨巴三四次眼睛。两人时无言,对坐会儿之后,悟净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
“先生,恕冒昧,在下有事请教。所谓‘’,到底是个什玩意儿呢?”
“咄!秦时造字轹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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