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写‘你别死’几个字。”
缄
那只不过是桩随处都会存在小小恋爱事件罢。也只不过是同双亲不允许对象进行不幸不请世故恋爱罢。大概这是写信鹤川本人不觉间犯感情夸张吧。下面这段话使愕然。
“现在回想起来,这桩不幸恋爱,可能是由于不幸心灵造成。天生拥有颗灰暗心。心似乎未曾懂得悠然开朗。”
读完这最后封信结尾,是用激流般语调来终。这时,才对迄今做梦也没有想到疑惑恍然大悟。
“说不定是……”
刚开口,柏木就向点点头。
夏天吧。虽说那里也很寂寞……”
“最近就不能在学校见面喽。”
“还说呢,你压根儿就没来上课嘛。”
话刚落地,柏木连忙解开制服胸扣,摸摸里兜。“回老家之前,想让你高兴高兴,就把它带来。你不是曾乱出高价把这家伙买来吗。”
他将四五封信扔在书桌上。看见寄信人名字,大吃惊,这时柏木若无其事地说:
“是啊。是z.sha。只能这样认为。他家里人为体面,才搬出死在什卡车底下故事来。”
愤怒,结结巴巴地追问柏木:
“你、你给他写、写回信吧?”
“写。据说是在他死后才送到。”
“你写什?”
“你不妨读读吧。这是鹤川遗物。”
“你同鹤川关系很亲密吗?”
“算是吧。同他是很亲密。不过,他生前很不愿意让人看出他是朋友。尽管如此,他惟独对才说心里话。他过世已经三年,他信也可以让人看。特别是你同他很亲密,早就打算找个机会单独让你看看。”
写信日期都是临死前日子。1947年5月几乎是每天封,从东京寄给柏木。他没有给寄过封信。这样看来,他回到东京翌日就每天给柏木写信。字迹无疑是鹤川,字体带棱带角,十分稚拙。不免有点妒忌。鹤川在面前没有任何虚伪,总是表现出透明感情,且偶然还说几句柏木坏话,非难同柏木交往,而他自己却味对隐瞒与柏木之间这样亲密交情。
按写信日期顺序,开始阅读他写在薄信纸上小字。文笔之差无法形容,思考也处处停滞,不易读下去。不过,从文章前后来看,字里行间隐约流露出痛苦情绪来。读到最后信时,鹤川苦痛就鲜明地跃然纸上。随着封封读下去,潸潸泪下。虽然哭泣,但心中却惊愕于鹤川这种凡庸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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