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正在观望,脚在颤抖,额头在渗出冷汗。不久以前,观看金阁以后回老家去,觉得它局部与
长出个红肿大疙瘩。
放任不管。不料这疙瘩竟扎下根,以灼热沉重力量,从脖颈后面压迫着,害得经常不能安眠。这期间,梦见脖颈上长个纯金光圈,椭圆形光绕着后脑勺,并且愈发熠熠生辉。觉醒来,却原来不过是这充满恶意肿物隐痛。
终于发烧躺下来。住持把送到外科医生那里。身穿国民服、打上绑腿外科医生给这肿物起个简单名称,叫做疖子。他连酒精也舍不得用,在火上烤烤手术刀,消毒过后就动手术--呻吟。感到灼热抑郁世界在后脑勺裂开、凋萎、衰竭……
战争结束。在工厂里聆听停战诏书时候,脑子里思想,正是金阁事。
回到寺庙,便急匆匆地跑到金阁前,这是不足为奇。观光路上碎石被仲夏阳光晒得热腾腾,那双质量低劣运动鞋胶底却粘粒粒小石子。
听罢停战诏书,要是在东京,也许就会有人跑到皇宫前吧。在京都,也有许多人跑到没有谁在皇宫前哭泣。这种时刻,许多神社佛阁都供人去哭泣。这天,各处寺庙都定会兴隆,但金阁寺却偏偏没有人来。
灼热小石子上只落下孤影。应该说,金阁在那边,在这边。自从睹这天金阁,就感到“们”关系已经发生变化。
由于战败冲击,民族悲哀,金阁显得更是超绝非凡。或者是佯装超绝非凡。迄今,金阁还是这样子,终于免遭空袭洗劫,从今以后也不用再担心,无疑就是这些原因使金阁重新恢复这样表情,即“自古以来就坐落在这里,未来也许仍然永远屹立在这里”。
金阁内部陈旧金箔依然如故。外墙被乱涂上层护漆,抵挡着夏日阳光。金阁像天盖高雅日用器皿,寂然无声。它就像放置在森林燃烧起绿色火焰前巨大而空荡百宝架。适合于这百宝架尺寸摆饰物,只有大得出奇巨型香炉,或无比庞大虚无之类东西。金阁突然把这些东西丧失殆尽,实质荡然无存,在那里不可思议地39构筑起空虚外形。更奇怪,就是金阁不时显出美中,却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美。
它超脱心象,不!也超脱现实世界,无缘于任何种类容易变化,金阁从未曾显示过这样坚固美!它拒绝所有意义,它美从未曾显示过这样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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