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7 / 15）

金刚院佛殿建在更高处。过独木桥，右侧是王重塔，左侧是枫林，再往里走，就可以看见巍然百零五级缀满苦踪石阶。这是石灰石台阶，容易沿跤。

走过独木桥之前，宪兵回头打个手势，让行人止步。据说从前这里有座出自运庆、湛庆②所建仁王门。从这里再往里走，九十九谷群山都成金刚院领地——

②运庆：12世纪末著名雕刻家。湛庆（1173-1256）：运庆之子，著名雕刻家。

……们屏住气息。

宪兵催促有为子。

历史在那里中断。这张脸无论对未来还是对过去都搭不上句话。们在刚砍伐树墩上曾经见过这张不可思议脸。尽管这张不可思议脸带着新鲜而娇嫩色泽，但是成长在那里已经停止。那沐浴着不该沐浴风和日光，突然被,bao露在本不属于自己世界横断面上，画出美丽木纹。这张脸是只因为拒绝而被,bao露到这个世界上来……

不由得感到有为子脸这瞬间美，不论是在她生涯里，还是在观望着它生涯里，恐怕都不会再有第二次。然而它持续时间并不像想像那长。因为这张美丽脸突然变形。

有为子站起身来。这时仿佛看见她笑。仿佛看见她那洁白门齿在月光下闪光。关于她脸变形，不可能有更多记述。因为有为子站起来时，她脸避开明晃晃月光，掩藏在小树林阴影中。

非常遗憾，没有看到有为子决心背叛时那张变形脸。如果仔细端详番，也许会萌生宽恕他人之心，包括宽恕所有丑恶之心。

有为子指着邻村鹿原山背后。

“是金刚院！”宪兵喊道。

然后，也产生股孩子赶庙会看热闹般喜悦心情。宾兵从四面八方把金刚院团团包围起来，并要求村民们协助。出于幸灾乐祸，随同其他五六个少年起，加入以有为子为向导第队。有为子在宪兵解押下，率先踏上洒满月光路。对于她那充满信心步伐，感到异常震惊。

金刚院闻名遐迩。这座名刹坐落在从安冈徒步约15分钟路程山后。那里有高丘亲王亲手种植框树，还有据传是左甚五郎①建造优雅三重塔。夏天，们总喜欢到后山瀑布沐浴嬉耍——

①左甚五郎：日本16世纪后半叶著名工匠。

河畔有堵正殿围墙。破旧瓦顶板心泥墙上芒草丛生。在夜色中，洁白芒草花稳也是晶亮。正殿门旁，盛开着山茶花。行人默默地沿着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