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
天空渐渐发白。突然冷
下来。不知从哪儿刮
？”父亲嗫嚅道。
男孩到底还是来。他穿
身闪闪发光黑色衣服，骑古老自动摩托车来。身上酒气还能闻到。前不久他和妻子离婚。家人坐在露台上，之前服务员过来，把部分彩色糕点换成五颜六色小饼干，明天就会有小鸟来吃。男孩把头盔卸下来。
“搞这个名堂是为啥？”他说，“为什
要弄这场表演？到这个看上去像精神病院地方来，还觉得必须这干！这就是个疯人院。你们所有人都是神经病，是你们让她陷入疯狂。”
他把头盔扔到地上，朝湖边走去。没有人说句话。“你们是————群——怪——物！”他在黑暗中喊道。
客人们开始到场，她像宴会上女主人那样跟大家打招呼。先来是蕾娜塔女性朋友玛格特和她伴侣，然后是两个年老男士，他们是姐姐邻居。
午夜刚过，崔医生就出现在黑暗中，像往常样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紧箍在头上帽子。他把系列文件交给她家人：护照、公证书、检查结果和同意书。他在桌边坐下，就像自己理所当然地受到邀请那样。然后，他说，他直想看到这幕。这是种宇宙交响——散落元素回到自己本来位置。
就在这时，男孩厚重靴子踏在木制露台上咚咚声响起来。她担心自己外甥会再次发难。尽管实际上她直在等待，等着他发作，等着些事情发生，好让这个世界回到原来轨道。也许男孩会掀翻这些桌子，砸红酒。也许那些五颜六色糕点会被摔得粉碎，混在起。如果他这做，她是能理解。他和她样害怕。但是他没这做。他言不发地走上露台，给自己倒些酒，望向湖面。她发现他已经有白发，体态也不复从前那般年轻。
她靠着木制墙面抽着烟，看到汉娜在低声和母亲交谈，轻拍着她手，她手背上布满深色老年斑。玛格特在厨房里加热些什东西。父亲先看会儿蕾娜塔老照片。当他抱着照片睡着时候，汉娜把照片从他手里拿走。
人们在露台上聊天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大家有尴尬，有却轻松而满意。崔医生也在其中，十分显眼。她听到讨论片段和崔声音，这声音瞬间从宴会上鼎沸人声中冒出来。有人不同意他说法，但他回答很快被其他声音淹没。
然后她用眼角余光看到泛着光亮湖面上倒映着男孩和汉娜身影——相拥兄妹俩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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