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迪肯先生来了,付了订购的书的书款。星期六*是他姑姑的生日,他应该来得及把书寄过去。
流水:82.99镑
顾客人数:9
3月19日,星期三
网店订单:2
离这儿大概60英里远的埃斯克代尔缪尔“三昧耶林”佛教中心的图书管理员。他们最近在清理旧书,想卖掉一部分。商定下周去拜访他们。
正忙得不可开交呢,我妈来店里了,开始以相当高的音量跟大家分享她对SNP*的逆耳之言。她来自爱尔兰西部,虽然已在苏格兰生活了近五十年,讲起话来还是带着童年故乡的轻快律动。或者说我朋友都是这样一口咬定的——我听不出来。我敢打包票,像她那么能聊的人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而她厌恶沉默就好比大自然厌恶真空。好几次,我亲耳听到她一口气以十几种不同的方式说着同样的事情(通常是某天下午她吃了什么样的点心,或者某天早上她去了哪里)。相反,我爸却是个文静人。他把这一性格归因于我妈的喋喋不休,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个子挺高,6英尺3,学的是工程,却在三十岁不到就转而务农了。他俩齐心协力办起了好几项实业,供两个姐姐和我上了寄宿学校。
家人和朋友突然造访并不稀奇,这当然不是我妈独享的权利。来访的熟人常常公然谈论一些我认为不适合让陌生人听到的话题。令我经常深有感触的一点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书店主要是一个休闲场所,人们逃离现代生活的无情苛政和数字化要求,来到这个平和、宁静之处,所以我的朋友和家人会兴高采烈地当起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不论我手头正在忙什么,都很少或者说不在意这其实是我的工作场所。如果我是在合作社或者图书馆上班,很难说他们还会不会这样随随便便突然来访。换了别的工作场所,恐怕他们也不会如此无拘无束地在素不相识的人面前高谈阔论。
打烊后,我打电话给迪肯先生,告诉他他订购的詹姆斯一世传记到了。
流水:41镑
找到的书:2
上午10点30分,我上楼泡了杯茶。等下楼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泥土气息。我刚坐下开始录入书目,
顾客人数:4
3月18日,星期二
网店订单:2
找到的书:2
早上又冷又潮,所以我生了火。截至上午11点,共有五位顾客踏入店门;一个都没有买东西。随后来了个高大、瘦削、身穿连帽运动套装的男人,问我们有没有关于药理学的书,因为“他们刚给我用这种新的海洛因替代品,我想了解点相关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