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没有找碴儿挑衅也没有发牢骚。只是醉得恰到好处。
只要心思一飞到其他地方,我就把它打乱,让自己专心于当下。
台上表演的是一支四人组乡村西部乐队,不久我和丹妮拉已经和一群人在狭小的舞池跳起慢舞来。
她的身体紧贴在
我们坐在吧台的位子。
丹妮拉点了一杯黑皮诺,我自己点啤酒,给查理点了可乐。
餐厅里挤满了人,这是威斯康星州冰河镇上,唯一会在平日夜晚营业的店家。
我们点了些吃的。
我又喝了杯啤酒,接着再一杯。
他问道:“你可以弄你那个水果的玩意儿吗?”
“当然可以。”
我花了点时间才找到砧板和刀子。
我站在儿子旁边,先在锅子里将枫糖浆用慢火煮沸,再把削皮切丁的苹果放进去。
从窗口可以看到太阳爬得更高了,森林中明晃晃的。
要的水果?”
“丹妮拉……”
“我不需要你有什么英雄之举。”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但那是另一个你。你的意思是这样,对吧?万一他也跟毁掉我们人生的那个王八蛋一样呢?万一他不像你这么好呢?”
不久,我和丹妮拉都有些许醉意,餐厅里也更加嘈杂。
她一手搁在我腿上。
双眼因为喝了酒而失去光彩。能够再次离她这么近,感觉真好。我尽量不去想现在发生的每件小事都将是我最后一次的体验,但既然心知肚明,难免沉重无比。
餐厅里仍持续不断地涌入客人。美妙的嘈杂声。
后侧的小舞台上,有支乐队开始在做准备。
我们一起吃早餐,轻松闲聊,有好几度感觉近乎正常,“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们共进早餐”的事实,并未一直盘踞在我心头。
中午刚过不久,我们徒步到镇上去,走在褪去色彩的乡村道路中央,阳光底下的路面已经干了,阴影处仍有积雪。
我们在一家二手店买了衣服,然后去一家小戏院看早场电影,是六个月前上院线的片子。是一部荒唐的浪漫喜剧。正符合我们的需求。
我们一直待到片尾字幕跑完、灯光亮起,走出戏院时,天色已暗。
来到城边上,我们走进唯一一家开业的餐厅碰碰运气,店名叫“冰河公路”。
我转移目光,望向湖的另一头,一面眨去泪水。
她问道:“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让别人跟我在一起?”
“我们都必须牺牲自己,丹妮拉。这是你和査理唯一的出路。求求你,就让我恢复你们在芝加哥的安全生活吧。”
我们走回屋里时,查理正在炉子上煎薄饼。
“好香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