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要紧吧?”
“有点感冒,不过不要紧。”
清显步履轻快地往森林方向走去。本多好久没有看到朋友这矫健脚步,心里明白这双脚将走向何处,但没有点破。
早晨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结冰池沼上,班驳暗淡影子如同漂浮在水面上散乱木片。他们穿过小鸟鸣啭树林,来到学校东头。这里平缓山坡直延伸到东面工厂区,这带没有围墙,只是圈围着简单铁丝网,孩子们经常从铁丝网破洞钻进来。铁丝网外面是道杂草丛生斜坡,斜坡与道路相接低矮石墙处,又有道矮栅栏。
他们走到栅栏旁边停下来。
力量。既然切事物、时间、早晨、白天、晚上,还有天空、树木、云彩、北风……都告诉自己只有死这条心,而如果他仍然备受不确定痛苦折磨,便想亲手把握什确定性东西,便想亲耳听到确确是聪子亲口说哪怕句话。要是听不到她话,看眼也可以。他想念聪子简直发疯。
另方面,社会上风言风语很快平静下来。获得敕许以后,准备举行纳彩仪式,却突然解除婚约,这种前所未有丑闻逐渐被人们淡忘。社会愤怒已经转移到海军受贿问题上。
清显决心离家出走。但是他受到严密监视,家里不给他零花钱,即使渴望自由,却身无分文。
本多没想到清显会向自己借钱,不禁大吃惊。由于父亲家教方针,本多在银行里有些可以自己支配存款。他把全部存款提取出来,交给清显,也不问什用途。
本多把这笔钱带到学校交给清显是在二月二十日早晨。那是个晴朗而严寒早晨。清显接过钱,怯弱地说:
右边是通往学习院电车铁轨,工厂区厂房锯齿形屋顶石棉瓦沐浴着早晨阳光闪动发光,各种各样机器轰鸣汇聚成大海波涛咆哮声音。耸立烟囱显得怆然悲郁,轻烟在屋顶上飘飞,工厂区里居民区晾晒衣服显得阴翳沉郁。有家庭从屋顶上伸出摆满盆景木板。什地方不停地闪烁着耀眼光焰,忽闪忽灭……个爬在电线杆上电工腰间钳子,家化学工厂窗玻璃上映照着幻
“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你送送吧。”
“你上哪儿去呀?”
本多吃惊地反问他。不过他知道山田在大门口严密看守着。
“那儿。”
清显指着森林方向,微笑着说。好久没有看见朋友脸上恢复活力,本多心里感到高兴。在他眼里,朋友那没有红晕,反而因为紧张而苍白消瘦脸盘如同凝结着层初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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