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什?”
母亲从来都不愿意让仆人们听见重要事情,便把清显拉到门口旁边放伞
。
第二天蓼科又来电话,清显还是不接。
这件事虽然也稍微挂在心上,但清显给自己划条线,聪子事姑且不论,对蓼科非礼行径绝对不能原谅。想到这个撒谎不脸红老太婆又恬不知耻地花言巧语来欺骗,就气不打处来,因此自己不接电话些许不安也就全部化解。
三天过后,进入梅雨季节,连日阴雨绵绵。清显从学校回来,山田托着漆盘恭恭敬敬地送来信件。清显拿起信,看眼信封背面,端端正正地写着蓼科名字,不禁吃惊。信封糊得很结实,从手感知道,封着信笺装在相当厚实双层信封里。清显担心自己个人时候会产生拆信念头,便故意当着山田面把厚厚信撕成碎片,命令他扔掉。他害怕如果把撕碎信扔在自己房间纸篓里,过后又憋不住把碎纸拾拣拼凑起来。山田眼睛在眼镜后面惊愕地圆瞪起来,但他什话也没说。
又过几天。撕信事这几天直日益沉重地压在他心头,清显不由得自己对自己生气。如果只是因为这封已经与自己毫无关系来信搅得心神不安、发火生气,那倒没什,他发现还掺杂着对当时没有当机立断拆信后悔情绪。这是他难以忍受。当时撕信确是出于强烈意志力量,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只是心虚怯弱表现罢。
白色双层信封看起来不起眼,撕时候,好像里层纸抄入柔软坚韧麻线,很难撕破。其实纸张并没有抄人麻线,而是清显内心深处潜藏着如果不使用强烈意志就无法撕信意识。这大概是种什恐惧吧。
他再也不想因为聪子而苦恼,不愿意让聪子充满不安香雾笼罩自己生活。因为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到清醒自状态……可是,他撕毁那封厚厚信笺时,竟觉得是在撕裂聪子那黯然失色白皙肌肤。
梅雨期间突然放晴个星期日相当炎热午后,清显从学校回来,只见正房门前人声吵杂,马车正在准备出发,仆人们把紫色包袱皮包裹体积很大礼物搬进马车里。每次把东西搬上马车时候,马都动动耳朵,从污脏臼齿垂下唾液闪着亮光,在明亮阳光照耀下,仿佛抹层油似铁青色鬃毛脖子上,清晰地浮现出细密绒毛下起伏静脉。
清显正要进门,恰好碰见穿着带家徽三重礼服母亲从里面出来。清显说:“回来。”
“哦,你回来啦。正要去绫仓家表示祝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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