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就算是少爷命令,可是你说话那强硬,看来你早已做好思想准备。过去也为你做过不少事,们关系就此刀两断。少爷那边,你就看着办吧。”
四五天以后,聪子寄来封厚厚信。
以前因为害怕山田发现,都是蓼科亲自送来,交给饭沼,再由饭沼交给清显。这次却堂堂正正地由山田放在描金花纹漆盘里送来。
清显特地把饭沼叫来,把这封没有开封信给他看,让他打开窗户,接着当着他面,扔进火盆里烧掉。
清显白皙手边躲避窜上来火苗,边挑开被厚厚信纸压住即将熄灭火焰,重新撩燃。饭沼看着他手像小动物样在桐木火盆里跳跃,好像看着某种精巧犯罪行为。如果帮他把,肯定会烧得更彻底些,但又怕遭到清显拒绝,所以没有帮忙。显然,清显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只是让自己充当见证人。
从第二天开始,不论蓼科打来多少遍电话,清显就是不接。
蓼科对饭沼说,小姐有话要直接对少爷说,让他无论如何定要转告少爷。但饭沼早已接受清显严厉吩咐,坚决不去转达。其中有次是聪子亲自打来电话,要饭沼转告,但也被饭沼断然拒绝。
连着几天电话频频不断,甚至都引起仆人私下议论。由于清显拒接电话,蓼科终于找上门来。
饭沼在内厅门外接待蓼科,他穿着小仓裙裤,端端正正坐在铺板中间,摆出副绝不让蓼科进屋架势。
“少爷不在家,你见不着。”
清显还是躲避不烟熏,从眼里流出滴泪水。饭沼先前希望得到严格训育和理解泪水,但现在流淌在被火灼热脸颊上美丽泪水并不是饭沼感化结果。在他面前,无论何时何地,为什自己总是觉得无能为力呢?
大约周以后,这天父亲回家比较早,清显便到正房
“他不可能不在家。你要是这样阻拦,就请把山田叫出来。”
“叫山田来也不管事。少爷绝不会见你。”
“那好,就硬要进去,面见少爷。”
“屋里锁着门,你根本就进不去。你要进去,这随你便。不过,你是偷偷到这儿来,要是被山田知道,事情闹大,再传到侯爵老爷耳朵里,这合适吗?”
蓼科沉默下来,在黑暗中看着饭沼长着粉刺凹凸不平脸,恨得咬牙切齿。在饭沼眼里,蓼科背对着院子里在明媚春光里耀眼闪烁五叶松枝叶,老年人满脸皱纹埋在厚厚白粉里,活像副描在泡泡纱上肖像画。沉甸甸深陷下去双眼皮下面眼睛发出阴险愤怒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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