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给小朋友留一些。糖果给亲爱的嘛,小
时会突然一阵兴起,赞美起女士们的小亲戚们来,这是为了女士们的缘故。但是这种假装的爱子女心不自然地附加于他们身上,一点儿也骗不了人。巴尔先生的爱心却是真诚的,同样也是有效的——因为,在爱情方面和在法律上一样,诚实为上策。他是那种和孩子在一起无拘束的人,当小脸蛋和他的男子汉脸膛成为有趣的对照时,他看上去特别开心。他的事务,不管那是什么,一天天地留住了他。晚上他很少不来看——嗯,他总是说来看马奇先生,所以,我推测是他有吸引力。优秀的爸爸误解了,认定他的确有吸引力。带着类似的情绪,他沉迷于长时间的讨论中,直到他那更具观察力的孙子偶然说出一句话,使他突然明白过来。
一天晚上,巴尔先生来访,他停在书房门口,眼前的景象使他大为惊讶。马奇先生躺在地板上,令人尊敬的双腿跷在空中。德米在他身边同样躺着,试着用他那穿着红色长统袜的短腿模仿爷爷的姿势。两个躺着的人神情那样严肃专注,竟意识不到有旁观者,直到巴尔先生发出洪亮的笑声,乔带着震惊的神色叫道——“爸爸,爸爸,教授来了!”一双黑腿落了下去了,一颗灰脑袋抬了起来。导师带着泰然自若的庄重神情说:“晚上好,巴尔先生。请稍等片刻,我们就要结束课程了。好了,德米,摆出这个字母,说出它的名字。”“我认识它!”拼命努力了一番,那双红腿摆出了一副圆规的样子,然后聪明的学生得意洋洋地叫道:“这是个We,爷爷,这是个-We-!”“他是个天生的韦勒,”乔笑道。她爸爸收回了双腿。她侄子试图倒立,那是他对下课了感到满意的唯一表达方式。
“你今天做什么了,bübchen?”巴尔先生拉起了体操运动员,问他。
“德米去看小玛丽了。”
“在那干什么了?”
“我亲了她,”德米天真率直地开口说。
“噗!你开始得太早了。小玛丽怎么说的?”巴尔先生问道。他继续听取着小罪犯的忏悔。小罪犯站在他的膝上,探索着他的背心口袋。
“噢,她喜欢那样,她也亲了我。我也喜欢。难道小男孩不喜欢小女孩吗?”德米补充道。他嘴巴塞满了,美滋滋地嚼着。
“你这个小宝贝,是谁把那放到你脑子里的?”乔问。她和教授一样欣赏这个天真的揭秘。
“不是放在我脑子里,而是放在我嘴趴(巴)里,”抠字眼的德米回答。他伸出舌头,上面有一颗巧克力糖块,他以为乔指的是糖果,不是指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