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着"劳伦斯太太",马奇太太则骄傲地依在"我儿子"的臂上,老先生拉着乔的手,瞥了一眼炉火边那个空角落,对她耳语道:“现在你得当我的女孩了。”乔双唇颤抖着低声回答:“我会试着填补她的位置,先生。”那双胞胎在后面欢跃着,他们感到太平盛世就在眼前,因为大家都为新人忙着,丢下他俩任意胡作非为。可以确信他们充分利用了这个机会。他们偷偷呷了几口茶,随意吃着姜饼,每人拿了一个热松饼,他们最妄为的违禁事便是每人往小口袋里装了一个诱人的果酱馅饼,结果馅饼给弄得粘乎乎的,成了碎屑,这教育了他们,馅饼和人性一样脆弱。他们兜里藏着馅饼,心中惴惴不安,担心乔乔阿姨锐利的眼睛会穿透那薄薄的麻纱布衣和美丽奴绒线衣,那下面隐藏着他们的赃物。所以,小罪犯们紧贴着没戴眼镜的"爷衣"(爷爷)。
艾美刚才像茶点似地被大伙传来传去,这时靠着劳伦斯爷爷的肩臂,回到客厅,其余的人像方才进去一样两两出来了。这样一来只剩下乔没了伴儿。当时她没在意,因为她滞留在餐厅,回答着罕娜急切的询问。
“艾美小姐坐那四轱轳马车(双座四轮马车)吗?她用储藏的银盘子吃饭吗?“要是她驾着六匹白马,每天用金盘子吃饭,戴钻石戒指,穿针绣花边衣,我也不奇怪。特迪认为怎样待她都不过分,”乔心满意足地回答。
“没问题了!你早饭要什么?杂烩还是鱼丸子?”罕娜问。
她聪明地将无味的话题混进了带有诗意的事里。
“我随便。”乔关上了门,她感到此时食物不是个合适的话题。她站了一会儿,看着在楼上消失的那一帮人,当德米穿着格子呢裤的短腿艰难地爬上最后一个楼梯时,一阵突如起来的孤独感袭上了她的心头。感觉那样强烈,她眼睛模糊了。她环顾四周,仿佛想找到什么可以依靠的,因为,即便是特迪也丢弃了她。她自言自语:“我等到上床时再哭,现在不能让人看出情绪消沉。”要是她知道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正分分秒秒向她逼近,她就不会这么说了。接着她的手伸向眼睛——因为她的男孩式习惯之一便是从来不知她的手绢在哪——她刚勉强挤出笑容,就听到门廊有人敲门。
她好客地匆匆打开门,盯住了来人,仿佛又来了个幻影使她吃惊。那里站着个留着小胡子的高个子先生,像是午夜的阳光,在黑暗中朝她微笑着。
“噢,巴尔先生,看到你我是多么高兴!”乔一把抓住他叫了起来,仿佛生怕还没将他弄进来,黑暗就把他吞没。
“见到马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