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跑到他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爱与渴盼的语调惊叫道——“哦,劳里,劳里,我就知道你会到我这儿来的!”我想,当时一切都说出来了,一切都安定了。他们一块儿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不说话了。那个深色脑袋护卫似地弯向那浅色脑袋。艾美感到没有谁能像劳里那样好地安慰她,支撑她。劳里认定艾美是世上唯一能代替乔使他幸福的女人。他没有这样告诉她,她并不失望,因为,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个事实。他们满意了,乐于将其他的事交于沉默。
一会儿后,艾美回到了她的位置,她擦着眼泪,劳里收拢起刚才散开的纸张。他看到了各种各样弄得破旧不堪的信件,还有一些含有暗示的绘画习作。他从中发现了将来的吉兆。他在她身旁坐下时,艾美又感到羞涩了,想到刚才那样冲动地迎接他,她脸红得像朵玫瑰。
“我忍不住,我感到那么孤独,那么悲伤,看到你那么高兴。就在我开始担心你不会来了时,抬起头就发现了你,让人多么惊喜,”她说,她徒劳地试图神态自然地与他说话。
“我一收到信就来了。失去了亲爱的小贝思,我真希望能说些什么话安慰你。可是我只能感受到,嗯——"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也变得羞怯起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很想让艾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让她痛快地哭一场,可是他不敢。因此他只是握住她的手,充满同情地捏了一下,这样的效果胜于言语。
“你不必说什么,这样就让我感到了安慰,”她轻轻地说,”贝思好了,她幸福了。我不应该希望她回来。可是,虽然我盼望见到家人,却害怕回家。现在我们不谈这件事吧,那会使我哭泣,我想在你逗留期间享受和你在一起的乐趣。你不需要马上回去,是吗?”“你要我的话我就不走,亲爱的。”“我要,非常需要。婶婶和弗洛非常亲切,而你就像我们的家庭成员,和你在一起共度时光我就不再寂寞。”艾美发自内心的话和神情都全然像一个想家的孩子,劳里马上忘掉了羞怯,给了她正想要的东西——她习惯受到的爱抚以及她需要的那种亲近的谈话。
“可怜的小人儿,看上去你好像悲伤得快要生病了!我来照顾你,所以别再哭了。来,和我一起走走,坐在这里不动,风太凉了,”他用艾美喜欢的那种半是哄劝半是命令的语调说。他为她系上帽带,让她挽其他的胳膊,他们开始在长满新叶的栗树下沿着阳光灿烂的小路散起步来。他感到脚步更加轻松,艾美则感到满心欢喜。她有个强健的肩膀,给她依靠,有个亲切的